根是地下的枝，枝是空中的根——《飞鸟集》品读

根是地下的枝，枝是空中的根

——《飞鸟集》品读

人类历史上有众多文学著作，可谓浩如烟海。有一部分作品历久弥新，让很多人追捧，可以称之为名著。这其中，有历史小说，亦有人物传记，有史学著作，亦有器物研究，有经典摘抄，亦有诗歌词赋，不一而足。

这其中有一部著作，叫做《飞鸟集》。台湾历史学家、作家、政论家李敖评论此书：“成书已有百年（1916年成书），现在读来，仍像是壮丽的日出，书中散发的哲思，有如醍醐灌顶，令人茅塞顿开”。

近日，打开此书，细细品读，把玩文字，颇有收获，所思所想，总结一二。

诗词吸引人，在于它的思想和亲民。本人参加工作二十余载，对诗词、散文经历了一个接触、冷淡、熟悉、喜爱的过程。当初读散文，觉得就像白开水，寡淡无味，没甚嚼头。随着人生阅历丰富，慢慢体会到诗歌、散文中所蕴含的思想性。就比如《飞鸟集》中，有许多哲学思维的词句——文字对工作说道：“我惭愧我的空虚”；工作对文字说道：“当我看见你时，我便知道我是怎样地贫乏了”。一问一答，将文字与工作的辩证关系说明开来，文字是对工作的总结，工作是对文字的实践。再如，“采着花瓣时，得不到花的美丽”，赏花和采摘不能兼顾，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充满辩证思维。

《飞鸟集》的精华便在于简单、朴实，却蕴含丰富。泰戈尔在此作品中，描绘的大多是身边微不足道的物品，花鸟虫鱼、日月星辰、晨昏云水......但是文字间却有着巨大的魔力。初闻不知其中意，品得已是暮年人。每个人都有着生活的积累，但是都不曾积累、记录，而品读泰戈尔的作品时候，经常有着似曾相识的感觉。当你读到“黄昏的天空，在我看来，像一扇窗户，一盏灯火，灯火背后的一次等待”，“当人是兽时，他比兽还坏”，“如果你因失去了太阳而流泪，那末你也将失去群星了”这样的语句，感觉像是多年之前，自己某个时刻自言自语时候说过的话，只不过被泰戈尔记录了下来而已。《飞鸟集》初读时，感觉朦胧、短小、朴实、至简，但是细细品味，却感觉内涵丰富，博大精深，这就是生活的沉淀与文字的最好结合。

经典能让不同的人读出不同的意境。一部作品，不同的人去诵读时，理解的意思是大不一样的。《飞鸟集》让小孩子去读，就是一本识字课本、实物读本；让年轻人去读，就是浪漫与爱情的诗篇；让老年人去读，就是一部人生经验的总结。“她、爱情、忧思、灵魂......”这又多像是一篇优美的散文，让相信爱情的人，能从中品味多愁善感和与爱恨情愁。这部作品，是郑振铎编译的，是将作者的英文作品进行国语翻译，能最大限度的反映原作。而我们的中文又富含音律、内涵，从中还能体会到朗诵和韵文的快乐。好多篇章，用来进行朗诵练习，一定是相当出彩的。这也体现了作者和译者的语言驾驭能力，是极为出色的。

琐碎、细微之间见证伟大人性。翻看《飞鸟集》，325篇小诗，字数多的六七十字，少的十一二字，但是每一篇目，都是不得多得的人性思维剖析。看似写物，实则多数写人，写人性，写社会。这样的文字，让现在没有休闲时间，只有碎片时间的职场人，很有亲和力。片刻闲余，寥寥数语，细细品读，掩书闭目，脑中升腾，意境顿生。这便是《飞鸟集》在今天仍然有庞大读者群的重要原因吧。

最后，以其中一篇小诗小结：“根是地下的枝，枝是空中的根”。何为根？心中所思所想即为根；何为枝？《飞鸟集》便是枝。人，在纷繁世事，百态生活中能静下心，总结出一些所思所想，形成文字，便是将根发扬，枝繁叶茂。

是以为记。

 

 

——《新月集*飞鸟集》[印度]泰戈尔 著  郑振铎 译

北京出版集团公司、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09年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