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说·星月篇

世间最凉不过星月。

人心亦如星月,凉久了,有三种结果,一种是化作那高处不胜寒的星月,貌似道家玄学的精神灵魂,超然物外,甚至越过生死而存在;一种是凉薄,对人世真情的冷漠;而那最后一种,是极美妙的。倘或人梦里,心里,眼里,有星有月,他们可以化作碧落清风,无论身处何种浮华喧嚣,都会心留清澈和光明。

                                (一)

        庄周晓梦迷蝴蝶,这是星月的第一种境界。

        梦里的庄子,变成了蝴蝶,在某个清晨,轻展双翅,飘悠,飘悠,飞向它所向往的天地。与风为伴,和光同尘,去触摸空灵的碧落。多么逍遥自在!可梦总会醒的,醒来的还是从前的庄周,喃喃自语,蝴蝶为我,我为蝴蝶?

        庄周化为蝴蝶,从喧嚣人生步入逍遥之境,是他的幸运;而蝴蝶梦为庄周,从逍遥之境飞入喧嚣人生,恐怕就是它的悲哀了。

        我想,若庄周梦到的不是蝴蝶,而是点点一颗星,明明一弦月,亦或是如墨夜色中的萤火虫,也是一样的。它们的光,不同于阳光,像蝴蝶,自有梦幻般的轻盈纯净。

        人常说,梦境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梦里灵魂自由,梦外依旧浮华。可试问,如今又有多少人能够拥有庄周梦境的美好呢?       他的梦,太飘渺了。那是一种精神的超脱,越过生死,物我合一。

        古人是常有这种心性的。古代的道学家们,一生都在研究着道法。这是蛮危险的。他们中有走火入魔,研制长生不老的的丹药,甚至被帝王看中,用道法祸国殃民。     他们是把道曲解了,看坏了。     道,是很美的东西。道的无为而治,不是无所作为,而是不乱作为。道,最珍贵美妙的东西,是对天地,精神和灵魂的追求。     古代的隐士,纵然有被现实伤透了心,不被世人理解的无奈归隐,可也拥有世人无法超越的灵魂。就像碧落星月,高处不胜寒,那么清冷,又悲哀。     除了道学家和隐士,还有古典诗人,诸如李白,李贺,一诗仙,一诗鬼,天上人间,竟然自带仙气,笔下的诗就是自己洒脱无羁的灵魂。谈星论月,不去管那些主流不主流的东西。

        现在,我们确实极少谈什么道法自然,精神超脱了。道,似乎成了逃避,懒散的代名词。是的,时代变了,道所崇尚的天地神明不再适合了。一切与主流相背的东西,被无情地扼杀。 有人追名逐利,有人高喊壮志,引吭高歌。有人也陷入了迷茫。生活在城市里的人,见惯了霓虹喧嚣,渴望天空的怀抱。过惯了追逐的日子,向往一片青山绿水。       人心为何浮躁不安?有时不是没有方向,而是那个方向,非我所愿。我所愿的,非时可留,非世所容。     我们无法像古人那样,山水寄情,天地解脱。也少有人追寻如星如月的灵魂。     或许,那种道,只是如今的幻想,梦中的存在。

        不知你的梦里,是否有过一头梦幻的小鹿,一行溪流,一片清风,或是天地间任何的生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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