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儿时(二)

(接上篇)

    走过了大窑,路向东转一点,前面就是庄稼地了。

      我们这里是华北平原,地势平坦,一眼望去,葱绿的庄稼绵延到了天边,只有远处的偶尔出现的的一排排树木,还有一簇簇的小村庄,将那些地块分割开来。庄稼一般一年收两季,一季麦子,一季玉米。有的只种一季棉花。记忆里那时候只看到麦子长在春日里的嫩黄,夏日里的葱绿。至于“覆陇黄”时的景象,多是在自家的田地里看到的。因为那个时候放麦假,孩子们要去田里帮忙的。

    玉米长到和我们的个子差不多高的时候已到暑期。犹记得夏日里的午后,躲过大人让午睡的唠叨,和同伴去偷瓜的情形。  猫腰 钻进棉花地,天气炎热再加上紧张,大汗淋漓,抹抹脸上的汗,眼睛急速的搜寻着,终于看到一团葱绿的瓜秧,欣喜若狂,赶忙招呼伙伴,翻开瓜秧,一个个绿莹莹的甜瓜展现在眼前,口水都要流出来,摘下一个大点的一口咬下去,一股苦涩的味道弥漫了整个口腔,赶忙呸呸呸的吐掉,发誓再也不干这傻事……

    过了庄稼地,往北一拐前面就上了渠坝,渠坝比较高,上面有一条窄窄的小路,小路一边是渠沟,一面是斜坡。

    天气晴朗的时候,在上面走是没有问题的,夏天还有浓密的绿茵遮阳。下雨天可真就不好走了。那个时候儿家里穷,雨衣、雨伞多半是没有的,即使有也轮不到我们小孩子用,我和同伴就拿家里化肥的里袋儿,将一侧折进去,做成一个简易的雨披披在身上,渠坝上由于雨水的浸润,非常滑,稍不小心就滑到斜坡下,家做的布鞋里沾满了泥水。折的雨披也只能稍稍遮住身体的后背,头发,脸,衣服的前面都会被打湿。那种湿漉漉的感觉很不舒服,以至于现在回想起来都不太喜欢下雨天。不过记忆里晴天的日子要远远多于雨天的。

    下了渠坝,再穿过一块地,就到了我们的学校。学校里就两排房子,南面一排,北面一排,都是蓝砖蓝瓦年月很久的房子。这些房子里有教室,有老师们的宿舍办公室。我们的教室在北面一排的最东侧。

    教室门前左右有两个小花池。不记得开什么花了,印象里只有春天花池上面覆盖着用枝条儿搭起的白色塑料棚。花儿红红绿绿的,开过春天,开过夏天……

    走进教室,最为醒目的是几根一抱粗的大柱子。可能那个年代条件受限,檩条没有那么长,做支撑吧!我和同伴进班时就“栖居”在进门儿的左手边儿的第一根大柱子下。教室容量不小,那个时候,班里有30多个学生,基本按个头排的座位,前面是小个子,后面是大高个。

    教室的北墙有几扇窗户,夏日里打开窗户,北边的凉风飒飒吹来,非常凉爽。窗外有几棵大柳树,浓荫茂密。每当下课,孩子们便无拘无束地跑出校园,跑到屋后去玩儿。有的调皮的男孩儿甚至直接从窗子里翻过去。采野花,看柳絮,跳皮筋儿,弹玻璃球儿……

    最美的是冬天,柳树边儿上有一条小沟,沟里有一些水但不多,冬天便结了厚厚的冰,下课了我们便三五成群地拉着在冰面上玩耍,笑声、惊呼声,此起彼伏,回荡在童年的那片天地里……

      我们的老师和蔼可亲,也不乏严厉。对于我们那些小调皮,从不计较。大个子男生如果太不像话,就要遭受惩罚啦,哈哈哈

    儿时的我们,总觉得日子可以无限长,可以这样一直过下去,却不觉已至分别的时刻。

  当我们离开熟悉的校园,熟悉的同学,去到一个陌生的环境时,心里是酸涩,失落的,从此以后,我们这群当年的小不点,便各奔东西,经历了人世间的酸甜苦辣,但终究再也找不到儿时的那份感觉!

    再聚已是20年后,看着一张张刻着岁月印记的脸庞,搜索着儿时的记忆,在一次次的惊呼中找到了原来的模样,还是那么亲切,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无数美好的画面仿佛又浮现在眼前……

    多希望时光可以倒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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