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风城北近郊有一小镇平安,镇上有间客栈名为长生馆。菜品新奇,食客云来。
客栈有条古怪的规矩:不敬鬼神。
掌柜的长生携经书18卷涉海而来,常与人言三两收尽世间妖。以美食为媒介熨暖天地人心,了却世间魑魅魍魉夙愿。
长生言:经书卷满之日,长生长生之时
雷泽的龙神望向燧人氏风允婼,燧人氏风允婼也在定定的看着雷泽的龙神。
忽然,风允婼哭了,他望向雷泽的龙神的肚子时候,突兀的就嚎啕大哭了起来。
雷泽的龙神看着风允婼哭了,他却笑了出来。
“道兄,我们众神的时代,是不会就这么轻易逝去的,对吗?”
风允婼黯然却又坚毅的冲着雷泽的龙神点头说道。
“我们众神的时代不会过去,未来的我们,一定能创造出成神的功法,我们的时代,我们的种族,也将于这片天地间不老、不朽。我们众神的荣光,将在这个世界永存。”
雷泽的龙神的眼里流出一丝神往,点点头不再说话。
他化作一状如牛,苍身无角,一足的夔兽,吐声如雷道。
“道兄,我们众神的时代,就交给你们诸位了。”
风允婼垂泪,鞠躬。
“允婼,多谢道兄成全。”
雷泽的神龙自决,燧人氏风允婼取其皮作鼓,橛其骨作槌。风允婼敲之,声闻五万万里,声动天下。
燧人氏风允婼,击鼓高歌,声音豪迈、悲壮、又及具力量。鼓声里,又有歌谣轻轻响起,打着旋儿的向着天地四方回荡。
一鼓作,歌声起。
“当我们站在那巍峨的天柱之巅,当我们触摸到那天空的脊背,当我们站在云上时候,我们总能听得见,地上有万族在仰着头看着天上喊,他们喊得是‘神啊’!”
“你们记得吗?我们有个名字叫——。”
弇兹氏、华胥氏跟伏羲神族的神魔,自燧人氏风允婼背后大步踏出,他们身上的神力涌动,化作大鼓。
“我们的名字叫······诸神!”
“蓬莱的东面,岱舆的山上长着高高的扶桑树,树高万丈。树颠有鸟,为巢于上。每夜至子时则鸟鸣,而日中鸟应,鸟鸣,则天下之鸡皆鸣,鸟展翅而红日生,他有一个名字叫——”
“我的名字叫金乌!”
扶桑树上,死了多时的金乌大帝展翅,汤谷内,落下的太阳被金乌大帝的鸣叫唤起,红日初升,其道大光。
“小时候,我躺在床上。听父母亲说,这世上有一种鱼,就生活在北冥。这种鱼在北冥游啊游啊,有一天会成了一种大鸟。这种鸟的脊背,不知道有几千里,这种鸟展翅要飞,他的翅膀如垂天之云。他为鱼时,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他为鸟时,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这种鸟图南,南方有什么?”
“南方有冥,为南冥,南冥者,天池也。鲲鹏者,背若泰山,翼若垂天之云,抟扶摇羊角而上者九万里,绝云气,负青天。”
北冥有鲲鹏与鸟来。
“还有一种鸟,传说她一生只会落地一次。当她落地之时,亦是它慷慨赴死之日。”
“这种鸟曰凤曰凰。”
凤与凰与鲲鹏一齐来,落在燧人氏风允婼背后同声说。
“雷泽有神,龙身人首,神魅也。如龙,如牛,苍身无角,一足,从夊,鼓其腹而雷。寿会元,即是一千三百零二万四千八百年。可是就在刚才,他自决,放弃了能活的这些漫长的时间。自决前,他不曾念出他的名字,他问的是诸神,是属于我们诸神的时代能不能曼延!”
“诸神的时代能不能曼延?!”
燧人氏风允婼胳膊上的衣袖,寸寸炸开,露出肩膀,他充耳不闻。
二鼓作,歌声继续。
“我也曾梦见过太阴的星君,在广寒的月心起舞,她的眸是秋水洗练,她的舞伴是天上弯弯的明月。她起舞时,月光洒满地上,滋养了万物生长,她起舞时,连风儿都为她吟唱。”
“我见东方的青帝天上,来了个年轻的帝皇。万古青莲,因为他坐在天帝位上,而彻底的绽放。”
“赤帝天赤熛弩背后的一杆朱旗,迎风烈烈,丙丁神将活着时候,就没人见它有过一丝的歪斜。”
“白招拒的白帝天上,纤尘不染。”
“祝融火国的火焰从来不歇。”
跌坐在地上,爬起来站到燧人氏风允婼背后的神魔越来越多,跟着燧人氏风允婼鼓点唱歌的神魔声音越来越响。
三鼓作,歌声、鼓声,响遏云天。
“鸟有凤,而鱼有鲲。金乌缚日九万行,月绝云霓,烛阴撑天,大风常在云。飞光飞光,劝尔不识杯中酒,不得不识叶光纪。青天高,黄地厚。东西北南,麒麟凤凰。青龙白虎,玄武朱雀。东君何在?太一安有?天东若木,下置衔龙。”
“云雷天堑,太行王屋,夸娥古来力士。星棋罗布,山形米聚,刑天百二战神。太阴血犹殷,金乌日高起。时有六龙,下有海神,禺䝞禺京,惧弇兹(yān zī)。看看北阴大帝,有神荼郁垒,度朔阴山。昼夜颠倒,为死者还。青灵帝君掌舵,泰山府君随从,神魔不敢犯。神魔英灵常在,何教盘古无天?”
咚——咚咚!咚咚咚咚!
三通鼓罢,鼓裂,槌断,燧人氏风允婼双臂、双手往下,淅沥沥的躺血。
此刻有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