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的地
2014年,我去农场工作。每天住宿舍、吃食堂,空闲时间超多。认识了书法老师,他的欧楷写得非常好,相见恨晚。隔几天去他那里写字,断断续续地进步很快。第二年,老师有个平房,院子面积很大,他老妈年纪大了,没人管理,问我有没有兴趣。当时觉得闲暇时间多可以去试试,就答应了。
和老师一起去他的平房看看,房子大约100平,前后加边上的园子大约两亩左右。园子北面是公路。东北路面是一座桥,下面是从山上流下的泉水,路过了园子的东边,渠道深深,人在下边空间巨大。老师说:若拦上堤坝,可以养鱼、养鹅鸭,只是没人打理。深渠边上还有一片松林,高高的松树遮天避日,大片荫凉。夏天清理了树下的杂草是个很好的乘凉去处。南面、东面因为上年没人管理长满了一人多高的蒿草。只有北面的园子里老师种的韭菜,草莓还有一点点园子的样子。这片天地应是个完美的田园,我的心跃跃欲试,暗想应取名山溪小筑,好好种植。
房子状态也很好,宽厰明亮,只是屋内堆满了杂物。老师说可以收拾一下,放我的工具。于是,一通整理,烧了老师的很多废物。房子也收拾好了,有自来水,也有下水。但屋内没有卫生间,老师说可以接上能用。
我先买了镰刀和扒子,用了近一个星期时间将园内的大草割了,堆成堆,用扒子把杂物弄干净,邻居的马叔帮我烧了荒。整理好了地,我让邻居旋耕的时候把我这边也旋好。然后豪情万丈地开始买种子,菜苗儿,小树苗。。。。。。
结果,旋好地后,一场大雨,好几天不能下地,我单位有事情,等回来利的时候地已经硬了。地上长满了婆婆丁和曲麻菜。杂草中还长出了蕨菜,扛板归等野菜、草药。
我将就着能种那里就先种了那里,园子南面的先是老师种的果树园,沙果、李子、小平果、樱桃。我挨着老师的果树种了葡萄,枣、梨。。。。。。反正是我能弄来的稀奇古怪都种上了。然后再南边还有大片的空地,因为下大雨,很多的地方还汪着水。没水的地方,我就种了土豆。杂草多的地方大多长满了婆婆丁、曲麻菜,非常肥壮,我不忍除掉。
东面没水处,我贴边儿种了黄豆。种豆的时候是单位一个小同事和我一起去的,蚊子太多把他咬得够呛,以后再也不去了。
菜苗(西红柿、豆角、黄瓜、茄子、芹菜)种在北面韭菜和草莓附近。老师还给了一些小毛葱的栽子,也种在了韭菜边上。我还在网上买了芍药、牡丹花的苗儿种在了北面门前。
其他还有一些菜苗儿是老师的一个学生给的,也都种在了东面高点儿的地里,不规则,一小片一小片地乱种的。还种了网上买来的紫藤、玉兰、蔷薇。。。。。
我象个农场主一样高兴,一通乱种。本来老师说有空也会来帮助种的,但五月末的时候,他老妈病重,直到西行,他也没时间去种了。只有我自己乱种一气儿。
六月份,姑娘高考,陪考。
七月份,姑娘报志愿,学校不理想,重读。
这期间我抽空拔了几次草,但控制不住草的疯长。很快我的豆苗儿就看不到了,东面地里的黄瓜、柿子、茄子全补草吞没了。南面的树还好,但当年都是不能结果的。只婆婆丁和曲麻菜旺盛。土豆也看不到了。洼地上不长庄稼,草却疯狂。
八月份,老爸不小心摔坏了腿,我请假回家侍候他一个月,地里杂草疯长。和老爸说起我的小地儿,邀请他老人家,腿好了和我一起去农场种园子。他老人家格外高兴,说行。我准备去装修一下那个房子,让老爸来住了。
八月末我回来的时候,只北面地里的柿子红了一地,韭菜、芹菜全老了,毛葱长得也不大。芍药花旺盛却没开花。网上的其他花都没开,但叶子碧绿,长势还好。为了控制草长,我借了打草机和大扇刀,找了一个朋友和我一个下午将东南面的大草割了一遍,露出了我的小苗苗,都被草欺得弱弱小小。我豪情满怀地想装修房子,邻居告诉我:老师家没有卫生间的下水,他家的暖器供暖也不好。我找了专业人员来看也不行,只能放弃。不能让老爸老妈没有卫生间。冬天暖气儿不好也不行。我只好四处再找合适的房子和地,只是一时没有合适的地方。这么多年来,唯一的一次老爸老妈很愿意来我这里的机会就这样耽搁下来,让我遗憾。
九月,老爸病重西行。在家陪老妈一月。再回来时,一地荒芜,当时割过的草又疯长过了小苗儿。五垄豆儿一点也看不到了。土豆因为地洼,没有收成。只收了毛葱。网购的花和树入冬之前全部送给了马叔。满地里长得最旺的是扛板归,枝枝蔓蔓,扎人粘人。妹妹让人收了一些,晒干了备用。
爸爸走后,妈妈自己在家,我不放心,请示领导调回了总部。我的第一次种地在忙忙乱乱中草草结束了。人生忙乱,老师和妈妈、我和老爸都怀着很多的美好希望,很执着的努力,时光终是不等人,终是没能将那个很好的田园种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