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的苹果园

前情回顾:

母亲和父亲把吃不完的瓜和菜,亲戚都送遍了。昨天还摘了那么多,在家里窑洞里摆着,他们商量只能卖了。

甜瓜

父亲厂领导总会帮员工分忧解难,园子里吃不完的蔬菜让父亲主动说。南瓜、冬瓜、黄瓜还有豆角,送到厂里,都按五毛一斤。

园子里小的、烂的、长得不好看的蔬菜,都被母亲挑出来喂鸡、喂骡子、喂猪。

自行车内胎剪很多小皮筋,用来扎豆角,化肥袋子洗了又洗。

平板车铺上秸秆,再铺上棉被就可以放蔬菜了。柳条大斗篮子躺着列队的黄瓜,化肥袋子里有一把儿一把儿的豆角,大冬瓜和大南瓜也都规矩的睡在平板车上,最后盖上条纹粗布床单,齐活儿。

左边司机是母亲,小女儿坐在副驾驶,停车时看车看牲口。马达是二十五岁高龄的黄骡子,和善的注视着这一切。

从早上四点开始收拾,六点半把货物从果园送到八公里外的镇上。

钱放在母亲亲手缝制的书包里,斜挂在女儿身上,当天收入一百一十二。买了一斤油条,边吃边回果园。


厂里隔六天收一次菜,果园里的菜和瓜可等不了,天旱时赶趟似的要成熟。母亲只能选择准备赶着骡子车,走街串巷去叫卖。

母亲中午不知什么时候,就去果园采摘蔬菜,下午四点回家里套车叫上小女儿,准备开工。

一切收拾妥当,车刚离开果园,来到十八亩地岸边,拐弯处一下冒出一身黑的老高头(人名)。老高头大喊:哎!哎!哎!

黄骡子无处闪躲,又怕黑,不看路用力狂奔!母亲脸都红了,用尽全身力气怎么拽都拽不住,“吁站!吁站!站!……”车和人都下岸了……

来不及反应母亲已经跳下车了,小女儿被摔在车外哇哇大哭,骡子好像也惊魂未定喘着粗气,想起来脚被拌住了,试了试没用。

母亲急忙站起来跑去拉女儿:“疼吗?,摔到哪儿没有?”女儿摇摇头:“不疼,脚蹭破皮儿了”,母亲还是挨个检查了一遍。

谢天谢地!好在岸只有半人高,岸下是人家的花生地。

老高头也很尴尬,帮忙把车和骡子重新套好。收拾一下滚的满地的瓜和菜,重新出发。

那晚八点多才到家,收入四十二块三,剩下的菜母亲送给有个没娘孩儿了。

夜晚的星空

晨起不知什么时候,地锅喷香的饭菜都烧好盖好了,孩子们吃了饭,去园子里替母亲回家吃饭。

偶尔会有人直接去园子找母亲,买蔬菜和甜瓜。人家自己去园子里随便挑,吃饱了称好了,母亲再送人家一堆。

夜晚父亲加班,母亲就带着孩子们一起来园子里。

野外的夏天,河里蛙叫,树上蝉鸣,满天都是星星,到处都是扑面而来的花香,还有露珠拌着泥土味儿,怎么都闻不够。

母亲会讲牛郎织女星的故事、吃嘴星、勺星,弟弟不睡就讲皮大虎的故事。连家里守门将军大黄狗,也会乖乖地蹲在地上。

夜莺的歌声婉转动听,草丛里的蛐蛐也不甘示弱。偶尔有猫头鹰的叫声从远处传来,小女儿和弟弟赶紧钻到母亲怀里。

远处山坡上忽明忽暗的灯光,那是照蝎子养家糊口的男人们。听说有人一晚就照一百多块钱,还有不小心坠崖的人,也有身上拿个化肥袋子,见什么就收什么的人。


下期摘要:

园子进了三只手(小偷)……

苹果挂满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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