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而已,此心安处是吾乡


最近被《三十而已》刷屏,凌晨三点半再刷视频,看见这样一段:

小镇里,于伯告诉王漫妮:“前两年,我这小阁楼租给过一个海员,住了不到一年就又回到船上去了,他说,每次出海就在一条船上三年两载,哪条船也不是家,到了岸上也是走哪儿算哪儿。越漂越找不到家了。后来想明白了,所有选择漂的人,在走出家门的那一刻,就要知道——往后,你就是你自己的家了,在撑起你自己的天。要是连这点勇气都没有,趁早别出去。爸妈嘴里的后路,听听也就算了。别逃,逃跑是没有用的。”然后,于伯说:“回去吧,我要闭店了。”

我没有看过《三十而已》完整的版本,但我想于伯所说的“回去”应该是一语双关。其实,王漫妮终究是要回到上海的,是吗?


这个世界的距离在越变越小,因为穿越不同城市的时间越来越短;这个城市又在越变越大,因为人与人之间、心与心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试问,我们有多少人的脚还走在家乡的土地上,又有多少人在举头望明月的时候,还能找到故乡的方向?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异乡人、外来客。比如王漫妮,她回到小镇应该只是一次疗伤而已,但那早已不是她的归途。

大上海的光影流动、波谲诡云早已把她的心历练的坚强、独立,甚至是有些冷漠。所以,小镇的迎来送往、亲戚故旧,于她而言早已是最熟悉的陌生地和陌生人。她想要追赶大城市的速度,想在这样的速度里追求灵魂的深度,还有自己所能到达的高度。所以,小镇,王漫妮真的回不去了。

其实,很多人在脚步踏出去的那一刻,就注定不再属于故乡,所以与其说是“故乡”不如说是“出生地”来得更贴切一些。疗伤以后,多数人还是会选择重新再出发的。


曾几何时,我也在“月上柳梢头”的时候,思念家乡、思念故人,然后“举杯邀明月”一解思念的愁,但第二天醒来,依然会在这个血缘“异乡”生活、打拼,因为不知从哪一刻起,这里已然成了心理上的“故乡”。

在鳞次栉比的楼房间穿行,在人情冷暖的交际里找寻,找寻真正意义上的归宿,那是心灵安放的所在。所以,我们在看似陌生的城市里哭、在看似陌生的环境里笑,但这笑与泪之间,传达的恰恰是“爱”与“不舍”还有“奋斗”和“青春”,我们早已在此深深地扎下了根。

小镇很好,但那不是王漫妮想要的生活;故乡很好,但异乡有我们更加向往的生活,不是吗?我们没办法与故乡的人和事妥协,其实是没办法和自己的内心妥协,因为我们的心早已留在了另一个“故乡”。

写下这段文字的时候,刚刚跟母亲通过电话。她说,故乡的小城暑热难耐,我劝她来我的家里暂住一段,因为这里阵雨刚过凉风徐徐,未来几天还会是雨水殷勤,清爽宜人。母亲叹息一声说:“算啦,还是老家的房子住着舒坦,不习惯你们的大城市!”

我没有反驳,挂上电话,忽而想起苏轼的词——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嘿,你好,我的故乡!愿我们都记得来路,更找得到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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