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0月3日读书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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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祥瑞:王莽和他的时代》

皇太子这个身份极其微妙,意味着刘婴没有登基,还只是汉平帝刘衎的皇太子。但此时刘衎已死,王莽只是“假皇帝”和“摄皇帝”,

西汉后期,皇帝和天子有不同的玉玺,其中皇帝有三玺:皇帝行玺,用来任命诸侯王和官员;皇帝之玺,用来为诸侯王赐书;皇帝信玺,用来调发郡国军队。而天子也有三玺:天子行玺,用来赐给外国君主官爵;天子之玺,用来祭祀天地;天子信玺,用来调动附属国军队。

“天子”是一个来自周朝的旧称,皇帝是秦之后才出现的称号。天子意味着神权,源于天命;皇帝意味着治权,好比商周时期的王,源于祖先;天子是今文经学里的一个“爵位”,皇帝则是世俗称号。

在王莽的描述里,周公当年也是这么做的。周公曾经向周的祖先祭祷,获得王命摄政称王。这也透露了时人对儒家的信仰相当稳固,普遍相信“周公践祚称王”是信史。

刘崇的叛乱虽然规模小得可怜,却给了王莽极好的借口,群臣向太皇太后提出,刘崇之所以敢起兵,是因为王莽权力还太轻。五月,王政君下诏允许王莽朝见自己时也可以称“假皇帝”,而在以前王莽面对她要执臣下之礼。这意味着他的代理身份更加牢固。

后世王朝覆灭后屡见不鲜的“遗民”“殉国”现象,在西汉末年几乎没有。由此可见王莽之感召,人心之更替,天命之转移,殆非无权无势无兵无财的宗室所能撼动。

这一年里,凡是往来于濮阳、无盐、圉等城市的人,都会在大路旁看到极其可怕的景象:用翟义和刘信叛军尸体堆成的塔山,也就是当时所称的“京观”。京的意思是大,京观就是“大观”。这些尸体已经白骨化,成为恐怖的尸山。路人所见是骷髅的幽深眼窝和骨殖的惨白颜色,所嗅是血腥腐臭的气味。王莽还令人对其封土,“方六丈,高六尺”,再覆盖上荆棘,旁边竖起一块高一丈六尺的表木,上书“反虏逆贼鲸鲵”。“鲸鲵”是古代作恶的大鱼,在这里和反虏、逆贼并列。

古人说君子如玉,儒者的品质就像玉的光泽,需要在特定的政治状况下才能折射出来。如果说政治家最重要的品格是决断力,那么儒者最重要的品质就是判断力。

新朝显示了宏大的儒家开国气象,连皇帝都是儒者。儒者的至高理想就是由圣人当王,这颇似苏格拉底所说的“由懂得统治的人统治”,也就是柏拉图所说的“哲人王”。就政治哲学的这一理想模式而言,的确是“东海西海,心同理同”

道家,干脆否认和取消了政治哲学,认为政治的目的、价值等都没啥意义。因此,道家一部分与法家合流,法家只相信严刑酷法,不相信人情,不追求正义,道家是无所谓人情,无所谓正义,两者在这个层面上一拍即合;另一部分则远离政治,或逃入山林,或归于宗教,拒绝世俗生活。但无论哪一种,都与专制君主没有直接冲突。

在儒学这波强劲的进取势头里,董仲舒并没有躬逢其盛。这是因为,一来主导此事的窦婴、田蚡均是外戚列侯,位于上流阶层,与董仲舒这样的小官来往不多;二来,申培公师生属于儒学中的鲁学,而董仲舒、公孙弘属于齐学,彼此的师法传承并不相同,齐学推阴阳,说灾异,究天人感应,察五际六情,其学说比鲁学要激进和夸张,而鲁学以严谨敦厚著称。

公孙弘穷尽后半生,就是给儒生铺就了一条通达的仕途,从而与外戚、勋旧在官场上分庭抗礼。而即便是这样一项看似简单的事情,也必须由公孙弘这个既懂儒学还能取得皇帝信任、对待政敌心狠手辣的人才能完成,而董仲舒一生所做的政治实务,只是为帝国的法律事务做做顾问。

董仲舒指明了方向,公孙弘铺好了路,要想当官,就要修习儒学,所以夏侯胜告诉他的学生,只要儒学水平高,当官就跟从地上拾草一样容易

比起谈论灾异五行、主张皇帝要根据天道行事的公羊学,穀梁学更注重礼制尊卑、伦理教化。

政治上,张禹却缺乏丞相的担当,不敢与外戚王凤争锋;私下里做生意、买田产,凭丞相之尊搞了不少泾河与渭河岸边的肥沃土地。他深居简出,庭院深深,喜欢一个人在院子深处鼓弄丝竹,尽享音乐之美。如此这般,比起匡衡的“晚节不保”,同样“腐朽堕落”的张禹反而得以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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