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光的猪

张光辉,我小学最好的兄弟,没有之一。

不知道为什么,小学每年都要分班,我一直觉得这个操作很迷,混了一年好不容易混得眼熟的同学扭头就不在一个班了,新的一学期又得重新认识一批新同学。我和张光辉从一年级开始就同班了,然后无论怎么分班,我俩总是能分在一起,直到五年级才终于分开。不过,这一分开就是好几年。因为当时小学也没有QQ或者手机号之类的东西,分开就是分开了。直到高中我们分在了所谓的“兄弟班”才再次相认,不过这之间断层了几年,也是注定我们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光猪这个外号据他自己所说是我给他取的,一直沿用到高中,别人还都叫他光猪。他给同学介绍我的时候就总是会说“当年我光猪的外号就是这死胖子给我取的”。主要是这事儿我自己都给忘了,我是真想不通我自己这么胖为什么会给别人取个带“猪”字的外号。虽说多年不见,但当我再次看到他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他身上有当年的影子。我小学的时候走路两只手感觉摆在哪里都不舒服,就喜欢把双手举在胸前耷拉着走,说好听点就是有点像霸王龙的样子,说难听点就是像鬼一样。我妈见我这样走路说是不雅观,纠正了好久才把我纠正好了。而我一看光猪竟然高中了还那样走路我就想笑,看来我对他的影响还挺大的。

那时候,我俩都很喜欢唱歌。每次下课最喜欢玩的游戏就是比唱歌,纯粹就是一人唱一句直到唱到另一个人接不下去为止。在如今看来,这个比法也太蠢了。没有任何规则,随便接一句歌词的话能接一整天。但当时我俩都是小屁孩,还是在那个信息传播手段极度匮乏的年代。说实话,那时我听歌最多的地方还是在电视上的点播台。点播台在当时真的是万能的神台,感觉是啥都有。不过唯一的缺点就是重复率太高了,就说音乐,我听《老鼠爱大米》和《就是我》都能听到吐。所以基本上我俩每次说是唱歌接龙,也就是随便接几首歌就接不下去了。有时候我实在想不出啥歌的时候就会使出杀手锏:改编歌。我有一张光碟,里面全是那种恶搞重新填词的歌,现在都还记得其中有一首《乞讨歌》,是把黄飞鸿的主题曲拿去改编的一首歌。歌词有一段:“求求别把我带走,原谅因为我是初犯,从此以后,我会改过,好好改过,不再犯错...”当时我就唱了这首歌,这词一听明显就不对劲。光猪就说我瞎编耍赖,根本没有这首歌。就为这个我们还吵了很久,最后我为了证明我没有乱唱,还把那张光碟借给他让他回家听听有没有这首歌,结果那张碟直到现在都还没有还我。

说到改编歌,我最喜欢哼哼的一句歌词就是:“当你孤单你会想起谁,想起的名字就叫光猪。”这句词其实改得根本一点都不押韵,可当时我就是唱得朗朗上口。要现在来说还不如改成:“当你孤单你会想起谁,想起的名字就叫光辉。”来得靠谱。而他最不喜欢听到的就是我哼这句歌词,听到就会想打我。后来我家买了电脑,每次他来我家玩,我俩打开电脑第一时间想的竟然不是玩游戏,而是上网搜索流行歌的歌词来抄。关键是还抄得异常认真,一笔一划还不允许涂改,写错一点就重抄,就是现在回想起来都挺佩服我自己的。

要说默契,我俩的默契可不仅仅是爱好相同而已,我俩就连喜欢的人都如出一辙。这简直就是狗血电视剧般的剧情,偏偏还真实地发生在我俩身上。他也许不知道我喜欢谁,不过我可太清楚他了。打乒乓球的吴永俊,运动型的短发美女,英姿飒爽,光猪天天调戏她,我就在旁边默默看着。直到发现她手臂被开水烫伤过皱巴巴的,我就慢慢不喜欢她,光猪也不喜欢她了。张春婷,人如其名,亭亭玉立,双马尾美女。光猪又是整天和她开玩笑,我在旁边默默看着。最过分的是,有一次放学,光猪竟然还抢她的保温瓶喝水。这可是间接性接吻啊,对于小学的我们来说这冲击力可太大了,那天直接就把张春婷搞哭了,他还乘机手搭在人家的肩上安慰她,这些我都看在眼里。然后,张春婷读完那年就转学了,我和光猪再次转移目标,又同时喜欢上了朱诗怡。长发飘飘朱诗怡,文静可爱,光猪又是每天都要去调戏她,我还是没有出手,静观其变。直到突然有一天她剪了短发,我俩瞬间就崩溃了。真的是变化太大了,那天甚至她自己都不敢走进教室。此后光猪再也不去调戏她了,我也同样失去了兴趣。再到高中,我爱上了陈祎,由于我们不再同班,我想这次总不能再撞上了吧?结果我高中追了三年都没追到,到了大学才一学期就听说光猪和她在一起了!!!当时我真的是血都要吐出来了,同时也不得不感叹:我俩的喜好真的是太相似了。最后,陈祎和光猪倒是没谈多久就分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过那时好像所有人都是知道我喜欢陈祎是喜欢得死去活来的,也因为光猪和陈祎有这层关系,我俩再也没有联系过。

课间,有时候我们会玩一个机器人合体的游戏。就是我俩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我控制他的手亦或是他控制我的手去打人。我们自命其名为:邱辉号。邱辉号是无敌的,被我们打的人想要破解就得先强制把我们拉开。而我们总是可以抱得很紧很紧,班里一群男生合力想拉开我们都拉不开。而现在,即便是没人再来拉开我俩,邱辉号也轻易就解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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