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钟楼街·从街头到街尾

      钟楼街·从街头到街尾

      走过一条细窄的巷子,路渐渐宽了起来,人也渐渐多了起来,路的尽头是一扇红漆木雕栏牌坊,“食品街”三个鎏金大字印在牌坊正中央,但这并不是此行的目的地,庐山的真面目在它的另一侧——钟楼街,呈纵横交通之势,笼络了四方的行人,而我也是这之中的一芥蜉蝣。

      天色没有很亮,气温也刚刚好,空气中弥漫着水汽,头顶的云碎片状的展着金边散落在天上遥相辉映着攒动的人头,我随着人流,卷入了这所谓的钟楼街。

      钟楼街,顾名思义,从街头看过去,两侧是鳞次栉比的旧上海复古式钟楼,形态大同小异,只是有的用的是水磨砖,有的是砾石墙面,灰色的砖墙和白色的的砾石墙面相互交错,给人一种不和谐的整齐,也让这仅仅的一条街看起来不那么单调。

我看着街的尽头无限延伸,远处的带状长天,一堵云墙闪着金色的黄昏着色,我知道,太阳就在我身后了,只是这颜色没有落到钟楼上,灰色的外墙依旧显得那么沉穆,踏着石砖路向前走去,人稀疏了许多,因为路没有那么窄了,人流也分散到周围去了。

      走了几步,两侧开始不再拘泥于复古式钟楼了,红雕栏的砖瓦房夹在鼓楼中央却并不显得突兀,反而给人一种眼前一亮的惊喜,于是总是会出现这样一种情况:站在钟楼的一侧向前看去,砖墙之后伸出一截瓦檐勾向远处的浅云。倒是别有一番情趣。

      没走几步,天上忽然落下雨珠来,抬起头,不知何时,空中碎片状的云不知何时连在了一起,天也暗了下来,我忙向街尾望去,那一堵云墙也被打散了,金光也散了,四周的人都纷纷寻找可避雨之处,有的也打起了伞,但我不为所动,依旧泰然自若的向前走去。下雨天本就为这满是人间烟火的街添了一剂风味,更何况,这雨也并不算很大。

      我驻足在一座城楼前,中式木塔。石拱门从中贯通,连着城内城外人,拱门上方刻着四个字“凫氏洪聲”——凫氏为官,掌铸造乐钟,《周礼》曾言 “凫氏为钟。”我知道了,这也是一座钟楼,不同于之前的石质钟楼,它跨越了数百年,于今又重现了它的风采,于此我肃然起敬。走进拱门,狭长的巷子,门的那一侧是一个院子,越过院子看见了远处的高楼,我呆住了,钢铁之森与我身后的钟楼无疑是格格不入的,就在这一刻,时间凝固,雨也没有再落下,我还妄想越穿过这城,回到数百年前,听那一声钟响,“当——当——当——”悠久的洪声自远处传来,我眼皮跳了跳,雨滴又落到了我的脸上,耳边又洛入了嘈杂,那钟声竟没有半点痕迹,但我确信我听到了历史的声音,是我身后的钟楼,我回头看去,在这一侧的拱门上方是另外四个大字“锦绣太原”,我笑了,也是,这不过是一条街罢了,锦绣太原,确实如此。

      走出拱门,回到街上,雨已然停了,只是天上的云还没有散,街尾,不远了。

      前方好像异常喧闹,人流也聚集了起来,沿路一座红漆牌坊,延伸进一个院子,两侧是排开的摊贩,软陶、面塑、皮影,扎染、编织、剪纸,糖画、字画、烫画葫芦,每一个摊位前都被围得水泄不通,大家都热烈的去挑选自己喜欢的玩意,我看见有一个外国人拿着一只糖画,与周围的中国人高兴地说着什么,想必中国传统文化的魅力莫过于此了吧,我也很想买一只编织老虎或是一个软陶葫芦把玩一番,但无奈囊中羞涩,只好就此作罢。

      再次回到街上,人就变得少了,可能是离街尾近了的原因吧,我回头看了眼街头,人潮汹涌,只有那座钟楼镀上了一层金边。

      天上的云又散开了,碎成了片状,远处的云墙也弥漫到空中去了,很快,能看见高楼上玻璃的闪光了,公交车在人流前缓慢驶过,汽车从柏油马路上驶过,街尾,到了。

      复古的老钟楼,上世纪的黑白报纸页贴在玻璃上,处处透露着旧上海的气息;雕栏玉砌,朱红染门夹在在上世纪的历史余味;磨砂墙,彩琉璃,中庭出露的西式阳台,带着欧式的异国风情。老鼠窟、星巴克互为邻里,老钟楼里卖潮牌,民国点心行前毛茸茸的吉祥物,路人争先想要抓一把,穿汉服的小姐姐穿梭在古钟楼里,一把油纸伞,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含羞,多元素的对撞之下也无半点突兀,反倒给这摩天大楼中的一条长街赋予别样的颜色,锦绣之色便是如此吧,锦绣太原也当如此吧!


凫氏洪聲

你可能感兴趣的:(太原钟楼街·从街头到街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