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凤九呢喃着，“我好像把它藏在了一个地方，可时间太久，我忘了将它藏在什么地方了。”
东华的满腔热情瞬间被这一席话浇灭了，他默了默，不得不接受了现实，凤九说的没错，时间的确久了些，不过还好她只是藏了起来，并没有给别人，还算来得及，他笑笑，柔声道：“不急，慢慢找，这次我陪你一起找。”
凤九稍稍坐正了些身子，对眼前这个温柔的能溢出蜜的东华仍是有些不敢相信，“帝君，我刚刚说我明白了，其实也不是很明白，我现在有点儿弄不清我明白的意思到底是不是你想让我明白的意思？”
“那你不妨说说你明白的是什么？”
“……为什么不是你说？”
“因为是你不明白，小白。”东华理所当然地回道。
凤九撇撇嘴，很是不满，盯着东华看了看，终于鼓足勇气反击道：“帝君，你若是真喜欢我，能不能对我好一些，能不能不要总是气我耍我。”
东华愣住，这怕是他化生以来第一次被人噎住，而且还噎的这样不留余地，东华平复了下心情，看看凤九带着些红晕的脸庞，竟然有些欣慰，他拍了拍她的头道：“小白你变聪明了一些。”
“所以，我明白的是对的？”
“当然。”
“你总算被我感动到了。”凤九的面上并未露什么欣喜之色，反而抱住了双膝长叹了口气，有些没落地说道：“其实没必要这样的，我曾经是想打动你，可后来才想明白这种事从来都不是从感动开始的，我曾经做过的那些事都是我心甘情愿，帝君你无需感动也不必有什么愧疚更不用为此补偿，都过去了，神生漫长，不用这样介怀，如今你肯将频婆果给青缇，我很感激，咱们就算真正扯平了。只是姬蘅的秋水毒的确有些棘手，我回去求求折颜，他应该有办法。”
东华脑子一沉，后悔刚刚夸赞过她变聪明，原来仍是那颗没开窍的脑袋，“小白，我是昨夜才知道小狐狸的事，可你不觉得在那之前我对你就很不一样吗？”
凤九的眼中现出了浓重的迷茫之色，歪着头认真思索了许久却没理出丝毫头绪，只得小心翼翼地回给东华一个摇头。
“……”东华皱眉抚了抚额头，本意要辩解几句，可话到嘴边才发现自己对小白着实没做过什么暖心之事。
“其实帝君你真的没必要在我面前遮掩你与姬蘅的关系，毕竟你们当初都要大婚了，而她来梵音谷后你不也每十年就来一次吗，你这次入谷难道不是为她吗？”
“我入谷自然是为了你！”东华急忙辩驳，“我同她那场大婚只为掩人耳目，帮她逃出魔族与心爱之人在一起，只是个计策而已，并未向寒山真人递过婚书，我安排她在梵音谷是为了压制她的秋水毒，每十年来一次也是为了帮她解毒，再无其他。”
“可你从不是这样好心之人，怎么对姬蘅就这样照顾？”
“因为他是孟昊之女。”
凤九脑袋卡了一下，她脑子中有这个名字，可她并不太敢相信与东华口中的那个是不是同一个人“亲是那个你麾下七十二将之一，数次救你于危难，但却在你登天地共主之位后便失踪的孟昊吗？”
“你上古史果然背的熟。”东华笑了笑，“你说的没错，就是那个孟昊。”
凤九低下头，小声道：“不全是上古史，做小狐狸时你同我说过他的事。但你没说他女儿是姬蘅。”
“姬蘅的母亲是魔后，这桩事说不得。”东华有些黯然，他这员猛将一生光明磊落，唯独这件事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洗清的污点。
凤九默住了，有些不安地揪着被子绕手指，就像个说错话的孩子一般。
“怎么不说话了？”东华有些意外，“我解释的还不够清楚吗？”
“没有，只是觉得逼你说了不该说的话。”
“我自该对你毫无保留。早知你心结在她这里，我便该早同你说清楚，你也不会受她所骗，去做偷果子这样危险的事，算起来是我的疏忽。”东华的手又抚上了凤九的头，柔下声音道：“不过以后你也再不可轻信别的女人对你说的那些话，你记住，同我有纠缠的女人只有你一个，从前，现在，将来，都只有你一个。”
凤九的脸蛋又升起一层红晕，像个熟透的苹果一般，她带着丝娇羞抬头对上东华的视线，问道：“帝君你是真的喜欢我？”
“还不够明显吗？”东华望着那张娇艳欲滴的脸蛋，一时竟有些难以自控，将手缓缓滑到了凤九的背上，稍稍往前一带，凤九整个人便全贴到了他的身上，“不够明显，我可以再进一步。”
“进一步是什么？”凤九傻傻地问道。
东华突然有些庆幸凤九的不开窍，才将这样撩拨的一句话说的如此淡然，不过却更戳他的心，他凑近凤九的耳朵，如吹气一般地说道“直接去寒山真人处递婚书，你觉得如何？”
“……”凤九凝住了，很久很久。
直至东华凤九仍没从刚刚的那一幕中缓过来，东华将那个上好色的玩偶递到了她的眼前，晃了晃，凤九这才如大梦初醒般有了反应。
“送给你的，我亲手做的。”
凤九将那玩偶接过来，眼中突然便有了光，兴奋地看向东华，道：“我见你雕过，竟然是给我的！”
“我做的东西当然是给你的。”东华刮了一下凤九的鼻子，转身从桌上拿过了一碗药，递到她面前，“把药喝了，你喝完药自己玩一会儿，我要出去办些事情。”
凤九显然并未适应如今这状况，甜蜜却有些迷惑，只能木木地接过药，再问上一句“去干嘛？”
“去将欠孟昊的情义还了，以后你便不会再有误会，顺便再帮你讨个公道。”
“那我需要做点什么吗？”
“乖乖养伤，好好找一下你的真心，赶快将它找出来，我们便出谷去青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