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影与守望

昨天一大早,老王敲开了我的房门:“我今天走啦,去上海开工了。”还在沉睡中的我一下子坐起来:“什么情况?这么突然?什么时候走?又要开工了吗?”“上午就走哇,一会儿老板来接了。”我揉揉眼睛,好吧,初八了,都开始开工了。幸运的我还可以赖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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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几天过地并不舒心。每天都活在倒计时里。数着日子,还剩五天、四天。后天就走,明天就走……仿佛刚刚放假回来,就已经要收拾东西滚蛋了。

老板的车很快就到了,我还没来得及洗脸,站在大门口,看着老王贴近奶奶的耳朵,大声说着:“我先走,正月十五我还回来的。你放心,我先去做几天,马上又回来了。”“哦哦哦,我晓得了,那么你干活注意安全。”奶奶迷离的眼睛始终看着老王,直到他上了车,关了门,开走了。

今天买药回来,远远看到奶奶扔完垃圾,慢慢往回走。我偷偷跟在她身后,一点一点挪着步子。垃圾点在村口,离我家最远。奶奶没事就慢慢走过来扔垃圾,再慢慢走回去,她说这样慢慢走走就不会痴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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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历经了九十多年沧桑岁月的背影,在我们走之后,多少次走过来扔垃圾,又站在原地看着通向外面的路。她在看什么?她在等什么?她在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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