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乱炖:改不了的东北话

□丘豸

东北话是最接近普通话的一种地方语种。正因为这样,东北人说普通话,也最难彻底改掉方言的味道。

我自认为我的普通话还可以。当年,在老家学校当老师时,我曾经参加过三次普通话考试,最好的一次获得二级甲等,自我感觉也算可以了。记得有一年,我还曾当过教师合唱队的男朗诵呢!

初来天津时,寻路问道,从来没有遇到什么交流的障碍。赶巧遇到的老板是江西人,和我说话时用普通话,虽然听起来不是特别顺耳,总还是可以听得明白。可是他一旦和老板娘还有他们的老乡说方言时,我简直是鸭子听雷,一个字都听不懂了。不由地从内心感叹南方人真是太厉害了,竟能把中国话说出两种不同的效果。

听着他们如同鸟语一样的方言,我觉得特别好玩,心里总是在猜测着他们说的什么意思。时间一长,竟然也能听出一两句来。比如qian(前)就是筷子,恰饭就是吃饭,困告就是睡觉。

其实,我最喜欢听天津话了,觉得特别有喜感,甚至有点百听不厌。但是,我在语言模仿方面比较迟钝,在天津呆过好几个夏天,硬是没学会几句天津话,光知道个“嘛,干嘛,倍好”少有的几句来。

我自我感觉自己的普通话还算不错,讲起课来也因此多了几分自信。不曾想,竟闹出了一些尴尬的事。

有一次临下课,我说了一句话,就把我的学员们给弄懵了:

”一会儿下了课,请大家把自己的作业和签名(唒)取回去。”我把取字说成了qiu(唒)。

结果,他们听了面面相觑,不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有个学员就问:“老师您说得唒是嘛意思?我怎么没有听懂呢。”

我这才知道我颇为自信的普通话里,还有很多残余的方言无法剔除。

那些年,正是笑星赵本山火遍全国的时候,由此把铁岭这个本来默默无闻的小城带出了名气。初次见面,别人一问我来自哪里,当我说出铁岭二字时,别人立马就会表现出很熟悉的语气:“啊,原来王老师来自于比较大的城市啊!”

名人效应就是厉害,由于赵本山小品的缘故,那几年东北话很火。不少人以能说几句东北方言为傲为乐。

东北方言确实自带三分幽默,赵本山之所以能火起来,除了表演功力和天分外,东北话也功不可没。

有时候,同来的外地老师在一起闲聊,也会故意卖弄几句东北方言来。比如,贼好,波了盖,秃噜皮,吭哧瘪肚地等等。

也有时候,我在上课时,会故意蹦出几句比较噶古的东北方言,有的学员听了,觉得好玩,哈哈一笑,活跃了课堂气氛。

作为一个地道的东北人,骨子里与生俱来的东西是难以改变的,尤其像我这样在老家呆了大半辈子,才出来混生活的老家伙,在北京混迹也有六七个年头了,说起话来还是难以丢掉老家的味道,这也许就是我的根吧!人很难忘本,不应该忘本,尤其是那些可以说好的东西,因为,它们是流淌在我血液中的东西,是我们优良的基因所在。你说我说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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