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帮密码（3）】你要是敢碰我，我就打死自己给你看！

上次留下一个问题：为什么要打架就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打？

这里给出作者的答案：首先，公开的挑战对方接受的可能性更大，因为不接受受到的舆论压力会非常大；其次，这样的公开斗殴对挑战者来说可以向更多的人展示自己的实力（避免要跟很多人打才能确立名声）而同样对被挑战者也是宣誓主权的时机，所以越多人来看越好；第三，其他的人也会怂恿他们公开的打架，因为大家也都想摸摸底。所以公开的斗殴同时满足了挑战者、被挑战者和其他人，才会在地下世界变得流行。

为上次说的内容做个小总结，在监狱中的暴力所带来的影响不仅仅在监狱之内，一个人能够完成一段时间的刑期并能够成功出来，这件事情本身甚至都超越了他当初进监狱的原因。一个人没有在监狱中被摧毁还能在“招聘市场”中出现，已经证明了他的实力，以及他的反社会心理。

今天要说的话题还是在监狱里，但却是另一种生存之道——自残（DSH Deliberate physical Self-Harm）。

上一次提到了在监狱中犯人们面临着两大约束：资源稀缺，人心叵测。暴力当然不是面对这种情况做出的唯一反应，自残的行为往往也能达成威慑对方的作用。广义上来讲自残的行为有两大类别。首先是群体性的，因为某些宗教仪式和社会仪式，属于这个群体的成员或是因为无知或是为了信仰，又或是为了在群体中生存，被迫或无意识的进行自残行为。这一类的自残行为在此并不讨论，另一类自然也就是自发性的，这种自发性的自残行为在监狱中十分常见，下面就对这类行为作出一定的分析。

说起自残，我脑中浮现了很多电影的画面，最经典的莫过于《蝙蝠侠》系列中的小丑了。小丑举着刀子到处说着自己如何把自己的脸割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故事。在这个行为背后蕴藏着怎样的目的呢？单从个人的感受来说，应该是恐惧。为什么我们看到他这样做会觉得恐惧？一个正常人不会这样对自己——他是个疯子——一个疯子的行为将无法预料——“他连对自己都能这样，对别人能做出什么根本无法想象”。我们的恐惧，也正好对应出了小丑通过自残想要达成的主要目的——传递疯狂和无畏的信号。

现实世界中自残的原因与影视剧中差的并不多。首先个体自残行为可以被分为两大类，第一类属于自己偷偷摸摸的自残，往往这种行为是无法承受压力之后的崩溃，在我们身边有时都能看见一些心理抑郁的人会做出这样伤害自己的行为。这一类不属于地下世界的主流，毕竟那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那么排除了自己偷偷摸摸，剩下的就是有意向别人展示的自残行为及结果了，也就如同上面说到的小丑一样。

这种自残行为首先能够证明自己抵抗惩罚的能力，承受痛苦的能力，并且间接地证明了自己的极端特性。但是与《蝙蝠侠》中小丑的行为不太相似甚至可能相反的是：自残其实是一种避免更大强度痛苦的宣示，是为了让可能施虐方看到对自己施虐是无用的。它好像再说：“我这样对自己我都不怕，你就不要想试图打败我了”。从这个角度来看，自残展示的是一种无畏，一种危险性。但无畏的背后其实是更深的恐惧。所以在监狱中的自残最直接的作用就是可以回避冲突。

以上我举出了强力自残行为的两种特性，一方面是为了宣示自己的疯狂和无畏以威慑别人；另一方面是通过自虐来让对方放弃对自己的施虐。可是没有完美的答案，往往出于第一种目的的可能还是难以摆脱最终要跟人一战的结局，毕竟这种行为其实无异于秀肌肉；而出于第二种目的的行为其实是极为危险的赌博，因为如果对方不买账，你的防御能力已经大打折扣（想起了三国杀中的黄盖……）

目的性的自残是不会演变成自杀的，因为自杀违背了自残的初衷，为了自杀而自残反而体现了自己的懦弱和无能，只能加速自己的死亡。但是这种“懦弱的自残”也有自己的用武之地，一方面它承担的风险是会被人鄙夷和袭击，但是带来的希望是受到监狱特殊的保护甚至转狱的可能。这些桥段想来在电影中也不少见，在此就不赘述了。

说到这里关于地下世界的大型试炼场——监狱的内容就差不多说完了。监狱的生存法则也主要分析了两条——暴力和自残。我们知道了他们是来自于相同的约束条件的不同选择。

最后还是留一个问题：在暴力和自残中，犯人们做出选择依据什么样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