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花瓷

        傍晚,给亲爱的打完电话后,独自跑到五溪去给老姐画结婚礼物的存钱罐。去的那家地摊老板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两个外国的留学生情侣正在完成他们的最后程序。女老板娘操着一口北方口音问那上面写的是什么。留学生一口半正统普通话说是俄罗斯文。老板娘有些不懂,半解着话语的意思。我只是笑笑,挑选了两个情侣在一起的存钱罐说(对男老板):老板,我就要这个吧。

        我并不知老板准备收摊回家了——天很黑,我有点近视,看不清。男老板一边应付着外国情侣,一边笑:外边冷了,去我家画吧。我点点头,表示默认。于是我跟着女老板回走了,背后,外国男抱着外国女在说着听不懂的外语,万分亲热,貌似是自己学校的乌克兰留学生吧。只是,天还真的有点冷了呢。

        裹紧衣服,一路跟着女老板往里走,女老板走得很快,我不得不加快脚步跟上。有一种,前往贫困画家陋室的感觉。

        “陋室”果真陋室,厨房客厅卧室三位一体,角落里堆放着一大堆摆放整齐的白色存钱罐,床边书桌上简单的放了几个已经画好的成品,还有一台摆放在床边不到20寸的电视外,能让人产生注意力的便没有什么了。女老板在打开电灯帮我准备好颜料以后就出去了,我一个人,认真着在电灯下为存钱罐涂颜料。一笔一画,十分细心。不久,女主人便又回来了,一起的是同样操着北方口音的女人。两人以细小的声音偷议着什么。我听不懂其方言,也便没再注意了。隐约着,女老板开始包饺子做晚饭了。男主人也从外面走了进来,女人与女人之间的议题停止了,后来的女人在沉默片刻后便离去。饺子也很快就做好了。

        女主人十分热情,问我有没有吃晚饭?要不要吃饺子。我说我吃了,而且我现在在画东西,手很脏。男主人端着一碗热腾的饺子从我面前走过,打开电视开始看新闻。女主人开始和我侃侃而谈。她说她是河南人,她的老乡现在基本上都家去了。只有她还留在这里。我没有问她为什么还不回去,我只说我是长沙的,现在在怀化读书。然后她说去年夏天有个我们学校的毕业生因为家里穷,买不起什么礼物送人,每天下午在她这里画两个娃娃送给同学,一共买了二十多个。我只微笑,每天坚持来画将近四小时的存钱罐,我是受不来的。更何况我也没有二十多个需要送东西纪念的好友。男主人从我面前路过去添饺子了。女主人便起身帮忙,然后就再没说什么了。空气里,还有一次男主人路过的风声,便只有电视里一件刑事案件播导的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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