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

叶在飘

叶飘过漆红的木桥，掠过光滑的护栏。乘着的风突然四散开去，叶轻点于湖中央。

湖水清亮，水草溶解似地散在湖底，一片墨绿。

据说湖中栖息着一棵巨木，那是被百年前的风暴刮入湖底的云杉，在湖水的保护下奇迹般地经受住了时间的侵蚀。

人们对这片湖敬而远之，因为传说如此记载："如若惊动湖中神木，风暴必将再度席卷一切。"

巨木就这样带着百年前的风暴悄无声息地藏在湖底，无人问津。

困倦不堪的行者终于找到了水源。他在泛着粼粼波光的湖边卸下行囊，把自己的水罐埋入湖中。

水罐痉挛地冒出一阵气泡，不一会儿就装满了湖水。

行者小心地将水罐收进行囊，跪在湖边，用双手掬起一把湖水，贪婪地吞下。

湖面平静，行者掀起的波澜还未扩散开就已消逝无踪。

喝足了水，行者站起身，抖一抖身上的泥与灰尘，捡起行囊继续上路。

此时，湖中的神木惊醒了。

"这是报应啊！"父亲站在紧闭着的木门边，喃喃自语。

风暴已经刮了四个夜晚，父亲的木屋摇摇欲坠。其实他的木屋能撑到此刻已经算是一个奇迹了。

母亲紧紧抱着婴儿，躲在角落里颤抖。

这是什么报应呢?他们难道不是晨起而作，日落而息?难道他们曾拒绝过任何一个前来讨水的行者?难道他们也曾偷鸡摸狗?难道上一个夭折的婴儿是他们的过失?

不是，但这仍被理解成报应。

这是不理解上帝的报应。

风暴掀起了泥土，卷起无数参天巨木。

木屋最终被一棵云杉粉碎，风暴呼啸着，没有给木屋呻吟的机会。

"如果惊动湖中神木，风暴必将再度席卷一切。"传说如此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