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为玄天上帝祝寿的福蝶

真武大帝(又称玄天大帝)

我和小然继续北上环岛,来到高雄。高雄,比起我们学校所处的花东地区,有大城市的味道。这里有我们很多的台湾朋友——热心接待陆生的自愿者妹妹冠慧家住在高雄,我和雪的林姑姑也住在高雄。和林姑姑的缘分,要从玄天上帝的“拜拜”(生日)说起。

一个空闲的周末,我和来自吉大的室友雪准备骑行去瑞穗牧场。做了一小段火车,来到瑞穗。雨后的小城,清新空气令人神清气爽。笼罩在灰色薄纱下的街道空当无人,安静的气氛可以听见微拂过面颊的风声。在一个有点破旧的面铺处,遇见了修车的老板,租了两辆普通的单车,就是小时候妈妈载着我去上课的那种,没有动力,骑起来吱吱呀呀的。我俩一前一后,飞翔在笔直的柏油马路上,两旁恰似用毛笔肆情写意的大片的葱绿渲染开来。

到达瑞穗牧场,和傻兮兮的鸵鸟斗斗鸡眼,欣赏和品尝了各种牛奶制品,闲坐些许。实在是和“静卧着的奶牛贵妇们”耗不起时间,于是我和雪准备离开。这是个解忧的仙境!

再向上走就是陡直的斜坡,我下车去推,身体尽量前倾,几乎举起自行车本身的重量。好在只是一小段坡路,但也消耗掉我大量的体力。幸得钻进一个通幽的小径,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是一个被树木环绕的小广场。凭栏北望,是呈扇形倒灌而来的秀姑巒溪。这时,旁边站着一位年长的阿姨。她身着淡粉色半袖衬衫,深灰色雪纺裤子,一个黑色的发箍简单地拢起前额杂碎的头发。身材清瘦娇小,一笑起来慈眉善目,我看着她感到很投缘。

“小姑娘,帮我拍两张照片好吗?”递给我一个便携式数码相机。

“没有问题。”我凭着自己的审美取了几处别致的小景。

“你们来自大陆?”

“是的,我们是交换生。”

“那我们结伴前行吧,前面就是北回归线纪念碑了。”姑姑姓林,从高雄而来。这次是来到她哥哥这边散散心。

一路上,因为人烟稀少,所以没有饭店。唯一一家小卖店还没有开门。林姑姑说“我们家正好吃拜拜,要不你俩和我一起去吃吧?”雪还有点犹豫,我就欣然接受了。一是实在是饿得血糖有点低,两眼发昏;二是我想体会一下吃拜拜的风俗。那天是真武大帝(又称玄天上帝、玄武大帝)的生日。《佑圣咒》称真武大帝是“太阴化生,水位之精。”真武大帝属水,当能止水降火,解除水火之患。

从北回归线出发,稍加步行就来到了一处农家庭院。大家都围堵在门口,双手向上伸直划圈,闭上双眼,嘴中念念有词……没有人注意到我俩的到来,我们随着林姑姑的引领来到了屋前,屋中供奉着真武大帝,金身居中盘坐,披散头发,眼如电光,脚踏灵龟,按剑而立。台前四桌摆放各类供品,十分庄重。在大帝金身靠左前方的纱窗上趴着一只两巴掌大的棕灰色蝴蝶,一动不动几个时辰了。蝴蝶又谐音“福蝶”,所以大家是在祈祷能获得福气。说来也怪,福蝶突然飞起,屋前的人们惊呼起来,它在真武大帝的供品前盘旋的几周后,径直落在了林姑姑的腰间,不愿离开。“妹妹你可有福气啊,这只大蝴蝶从早上就趴在纱窗上一动没动,你刚一迎门就落在你的身上。”

之后是林姑姑家人的热情款待。我们吃了醉鸡,用相机记录院落里奇特的花卉,和小哥哥去木瓜园摘了些熟透木瓜,暮色便降临了。小哥哥把我们的车放到了后备箱,送我们回到了学校。临别时,林姑姑说和我们说,有机会到高雄我们再见一面。

我承认在台湾时的我,有一股疯劲儿。发疯的想搞点事情出来,发疯地想让一些人记住我,心里想什么就发疯地要去做。从台湾回来的时候,自己变得就不那么特别了,我和小然都感到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不适应。我想,很重要的原因是,我知道在台湾生活的时间有限,没去的时候就要把回程的机票买好。

因为路程和时间的缘故,无论是遇到什么人,遇到什么事情,我都倍加珍惜。也许,只有知道分离的时候终会到来,我们更愿意用尽力气去爱别人。

因为这段缘分,我和小然环岛到高雄,我就提议,如果有可能就去看看林姑姑——这个眼带笑意,珍惜福分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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