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有克林姆和奶酥面包吗？”

摄影 / 季子弘

很多台湾早期的生活样貌，其实现在还活着；城市人只要离开熟悉的城市圈就能找到，例如面包车。

小时候住在高雄左营，对这种卖面包的太熟悉了，最爱的就是克林姆和奶酥面包。当时我们都是追着车跑，在家里只要听到卖面包放的专属音乐，立刻跟妈妈要了零钱，跟着音乐快跑追向面包车。

印象中车厢内还会打灯，把每一层面包都照得黄暖暖的，感觉像是刚现烤出炉（当然不是，只是饿昏了什么都觉得很香）。那个画面太深刻，其实也忘了是放什么音乐，只是觉得那台面包车就是儿时版的深夜食堂。

后来左营越来越发展，大学后也搬到了台北生活，近乎没有印象再看过这种面包车了。直到几年前去台东采访，住在一间海边的民宿里；那天下午，我还在懒洋洋地为采访做准备，突然耳边响起卖面包的广播声音。

太意外了，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但直觉告诉我：快冲出去，别犹豫！犹豫了，我最爱的克林姆和奶酥面包就一个也不剩了！

开车的是位中年大叔，不过乡村地方的人们，外表长相和实际年龄不一定相符（说不定我才是真大叔）。他把后车厢门打开，不多不少的面包种类和数量，因为是下午，所以没看到儿时印象中黄暖暖的灯光。

我没走近逐层翻找，直接了当问老板：“请问有克林姆和奶酥面包吗？”他听完，毫无犹豫地转身去取；光看他的动作就知道，幸好这二种都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