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朝我迎面而来的女子,不是别人,竟然就是那黑衣女子?
她怎么会从我的小区里出来?难道,她也住在这里?
这女子一看到我,脸色马上就变了。突然,她撒开腿,朝着对面就跑了过去。
“站住!”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大叫了一声,并冲了上去。
她已经跑过了对面,我正在过街,这时候,就感觉有一阵风,朝着我冲了过来。我下意识地向后一退,一辆风驰电掣的摩托车已经从我面前飞了过去。
好险,要不是我警觉,恐怕就要被那车子给撞了!
可是,那个黑衣女子呢?她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对面,只剩下了那一幢灰色大楼。
我还是不甘心,就走到了对面,那里是旅馆。
难道,那个女人,就住在这旅馆里?
于是,我问了一下站在旅馆门口,正在打着太极拳的一个老保安,可他说并没有看到一个女人进来过,他还说这么早,怎么会有人进去呢?
在大楼的两边,都有茂密的小树林,还有几条支路。我走了过去,可一眼望去,还是找不到那女人的踪影。也许,她已经顺着这些小路跑了。
这个黑衣女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小区门口?她是来干吗的?
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闪了出来。
不好,难道她知道我刚才出去的时候,家里的门没关吗?难道,她是为了那块手表,已经溜进了我的房间吗?不好,我的手表就在屋里,会不会已经被她偷走了?
一想到这,我马上飞一般地跑回了家,就连气都来不及喘。
一踏入家门,我却又松了一口气。
家里的摆设,并没有任何变化。
可是,茶几上,却并没有那手表!
这一下,我惊呆了!
我的手表,昨天不是明明就放在这里的吗?为什么就没了?
难道,真的是那个女人趁虚而入,偷走了我的手表?
房门是开着的,没有锁上。手表就放在茶几上,轻易就可以被拿走。那个女人根本不用在现场翻箱倒柜,就可以发现那手表,然后轻松地带走。在她要离开我的小区的时候,恰好被回来的我撞到了。
我气得一拳头砸在门上。
我可真蠢啊!我为什么不带上那手表出门呢?完了,没了那手表,我可怎么办啊?
我瘫坐在沙发上,心里是七上八下的。
那女子为何几次三番跟踪我?她肯定是想要拿回那手表。可为什么她要拿回那手表呢?显然,不是因为那手表像她妈妈留给她的遗物。
难道,她知道那手表的作用?她也想把手表拨回到过去?
一想到这,我的心就凉了半截。
这两次,都是我拨回了手表,并回到了过去的平行空间。我很难想象,要是这手表被另一个人拨回,那会发生什么?可是,她为什么也要回到过去呢,她又怎么知道这手表的这种功能呢?
另一个问题也冒了出来:如果那个女人拨动了这手表,会不会对现在的时空产生什么影响呢?
有一部电影叫《蝴蝶效应》,说的就是因为改变了过去,未来也发生了彻底的变化。
我已经回到了过去,并改变了某种结果。
在曾经的过去,我是根本追不到玉婷的,玉婷嫁给了那个叫师文的男人,然后,玉婷在婚礼那天出了车祸,死了。这,是一个最原生态的历史的版本。
然而,我已经改变了历史的进程。我追到了玉婷,我逼迫师文与玉婷分手了。
那么,我是否就改变了我和玉婷的命运呢?我是否让蝴蝶的翅膀扇动了一下,就改变了未来的整个世界呢?
同样,那个女子想改变什么呢?她要改变的,会不会比我要改变的东西,更大,更深,甚至更可怕?
一想到这,我就紧张了起来。
不过,我还是觉得自己实在没必要去想太多了。。
手表丢了,我能做的还有什么呢?或许,没有手表的日子才是最真实的日子,戴着那玩意儿,我就好像在作弊。只要觉得赌局不顺,我就可以随时推倒重来。
是啊,人生不就是一场赌局吗?赌输了,我还能重来吗?
我苦笑地摇摇头,突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从未感觉如此轻松。
或许,一切都是未知数,这才是人类最好的选择吧?
还好,我已经追到了玉婷,夫复何求?好了,生活如此美好,该干嘛还是干嘛去吧。
我看了一下屋子,发现这床单挺乱的。
凌乱的一个晚上,荒唐的一个梦。
于是,我开始收拾起了床,可就在这时候,有什么东西,从床单里掉落了下来。
我捡起来一看,顿时大叫了起来。
“表,手表!”
那手表,竟然没有丢,它就一直藏在床单里,这会儿,正静静地躺在地板上。
我赶忙戴上了手表,还好,这手表并没有摔坏。
原来,昨晚我迷迷糊糊地带着手表上了床,结果就夹在了床单里了。可是,我却一直记得自己把手表还放在茶几上呢。
就在我欢欣雀跃的时候,突然,我发现沙发后面有一个闪闪发亮的东西。
那是什么?我蹲下身,却发现那竟然是一枚胸针,女人的胸针!
这玩意儿,怎么会在这里?
我警觉了起来,我就冲到了衣柜边,挨个地检查了起来。
衣柜的抽屉里都没有乱,但我还是感觉到这里有曾经有被人翻动过的痕迹。
我明白了,那个女人来过这个房间,她进来过。甚至,她还翻动了这里的每一个地方,除了那张床。
这胸针,就是那女人无意中掉落在这里的!
我努力地回忆着,啊,我想起来了。
那女人的胸前,确实别着一枚银色的胸针,没错,就是这一个!
我小心翼翼地把那胸针藏了起来,这就是我以后可以指控那女人的罪证。哼,非法侵入民宅,企图盗窃财物,就这两个罪名,我就可以让公安局的人把你抓起来!
我真的有一种想打电话给郝明,叫他把这女人抓起来的冲动。
可是,要是郝明问我:那女人打算偷你的什么东西呢?我该怎么回答呢?
手表?不行,不行,我可不能让人知道这手表的事情。
算了,别去报案了,反正那女人也没找到那手表,放她一马吧。
我笑了,这黑衣女人可能打死也没想到,我竟然会把手表丢在床上了。一般说来,一个爱干净的女人,哦,是女贼,是不喜欢去翻动男人的床单的。如果她真的翻了一下床单,说不定,她就能找到那手表了。
只要手表还在我的手里,我还怕她什么?有本事,你下次再过来,小心我直接把你按倒在床上!
按倒在床上?忽然,我的脑海里,又浮现出昨晚做的那个梦。
宁强啊,你想什么啊?真是太龌龊了啊!
我镇定了一下心神,戴好手表,关好门,就离开了家。
以后,我会一直把这手表戴在手腕上,连睡觉的时候都不会再脱下来了。我倒是要看看,谁还敢偷?
时间过得很快,又是一个月的时间。
这一天,玉婷却告诉了我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
“宁强,你真的打算娶我吗?”她眨着眼,看着我,笑道。
我以为她在开玩笑,我和她正式谈恋爱,这才一个多月的时间,这就谈婚论嫁了?
“玉婷,我当然想娶你了。”我也笑了,“我们谈恋爱,不就是为了那一天吗?”
“嗯。”玉婷点点头,“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这个嘛,好像有点早吧?”我挠了挠头,“我还没到22岁呢,还有3个月才22周岁。”
“3个月,也就是8月?”玉婷很认真地看着我。
“嗯。”我点点头。
“那我们就在八月底结婚吧,你看,8月24日这一天怎么样?”
“什么?”我一惊,手里的咖啡杯差点没掉在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又是这一天?上一次,玉婷和师文的婚礼不就是在那一天的吗?
而且,这时间也太快了吧,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啊?
“可是,可是我们谈恋爱才没多久啊?”我呆住了,“这也太快了吧?还有,你为什么非要选在那一天呢?”
“但我们认识的时间可是好几年了。”玉婷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很固执,“实话跟你说吧,我妈妈到现在还以为我和那个姓师的在一起,我没告诉她。我只告诉她,我会在8月底结婚,就连结婚的日子都订好了。”
“可是,可是,我又不是师文,难道,到了那天,你妈妈不会认出我不是他们当初相中的女婿吗?”
“认出来也没用了,到那天我们结了婚,生米煮成熟饭,她不认你做女婿也不行。其实,当初我妈妈也不赞成我和师文在一起。你比师文强一百倍,她一定会满意你的。”玉婷似乎是想好了说词,“8月24日那天是我妈妈的生日,也是个黄道吉日,在那天办婚礼,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看着玉婷,突然感觉有点不认识她了。
在我的印象里,玉婷虽然不是那种内向温柔的小姑娘,但也不是属于女强人的那种类型。可是,她这次竟然一个人就做了这个决定,还不提前和我商量一下?她这是要与我商量吗?不,她只是在“通知”而已。
“我知道,你会感觉很突然。”玉婷双臂交叉在胸前,看着我,不紧不慢地说道,“其实,我原本是定了与那家伙在那天结婚的,谁知道他会突然提出分手。我的计划,全被他打乱了。幸好,还有你。”
我突然感觉喉咙里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梗住了,吐也吐不出来。
我感觉自己被利用了,玉婷似乎并不爱我,她只是想赶快找一个人结婚,仅此而已。至于这个人是师文还是我,无所谓。
“玉婷,我,我们是不是需要再交往一段?我觉得,我觉得现在结婚还太早了点吧?”我很认真地说道。
玉婷一愣,不过,她马上恢复了镇定。
“那好吧。”
我松了一口气。
“我累了,我想回去了。”可是,她接下来的话,却又把我的心给悬了起来。
“啊?这,这才出来,你就要回去啊?”我吃惊地看着她。
“我今天只是想告诉你这件事,如果你还没考虑好,你可以回去继续考虑一下。”没想到,玉婷带着一种冷冷的语气说道,“至于你提出的是否继续交往下去,我觉得也没必要了。” “什么?”
玉婷站起身来,就朝门外走去。
“玉婷。”我也站起来,冲了出去,一把抓住了她,“你,你别走啊。你干吗生气了啊?我,我答应你就是了。”
“你是真心的吗?”玉婷转过头。
看到她双眸里闪过的那冷冷的光,我却犹豫了。虽然只有这一秒钟不到的时间,但她还是觉察到了。
“哼,你还是一个人呆着吧。或许,我们根本就不合适。如果是师文,他会二话不说,就答应我的。”
这最后一句话,深深地刺痛了我。
可是,玉婷不会再给我机会,她推开我的手,大步走出了咖啡厅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