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谁是最可爱的人,大家脑海里的第一反应一定是“咱当兵的人”。的确,在战乱年代,是他们抛头颅洒热血,守卫了国家的和平。
而在今年突发的严重疫情面前,我认为最可爱的人还要添上一笔,那就是“白衣天使”们。是他们在和平年代,冒着生命危险冲在战疫第一线,守护了老百姓的健康。
这两种身份都值得我们致敬。而军大衣和白大褂,又巧妙地融合在了部队卫生员的身上,为他们划上了更绚丽的一抹绿和白。
在《白云剪裁的衣服》这本书中,曾经干过11年部队卫生员的毕淑敏,用细腻的笔触回忆了自己十六岁时到西藏阿里当卫生员的点点滴滴,通过她的笔下的文字和故事,我们仿佛亲历了那片充满神秘和危险的巍峨高原,亲身感受到当兵者的自豪和救死扶伤的荣耀。
毕淑敏在书中坦言,自己从小就想当兵。最初的动机是因为自己偏爱绿色,每逢妈妈要给她买衣服,她大嚷着要绿色的。而这抹绿让她羡慕当兵的人,因为“他们一年到头都能穿绿衣服”。
在这样的信念支持下,她通过重重考核和筛选,成为了一名新兵蛋子。
16岁的时候,毕淑敏辞别父母,背上行囊,穿上军装,踏上了从北京到新疆乌鲁木齐的火车。在经过了新兵营的训练后,她和4个年纪相仿、兴趣相投的姑娘,被分配到了西藏北部某部队当卫生员,她们是该部队第一批女兵。
毕淑敏在藏北高原当了11年的兵,把自己最宝贵的芳华青春都留给了部队,留在了冰川雪岭之间。
“我曾背负武器、红十字箱、干粮、行军帐篷跋涉在无人区,也曾骑马涉过冰河,给藏族老乡送过医药。”
这简简单单总结性的话语,看起来多么平凡。然而一想到这是在海拔6000多米的高原上,光是地理气候条件的恶劣就让人不寒而栗,要想轻松地完成各种任务怎么可能。
高原上没有电话,通讯只能靠电报;高原上没有新鲜的食物,吃的是脱水的蔬菜;高原上日日都是严寒,夜里甚至不敢脱下棉大衣睡觉……
她严重缺乏维生素,嘴唇皲裂,说话时都会有红色的血珠子落下,大把大把吃维生素片都无济于事,于是自己想了办法,睡觉时用胶布把嘴巴粘起来,强迫裂口靠在一起愈合……
透过这样的文字,就能感受到边疆战士的奉献与牺牲。
1980年,毕淑敏转业回到北京,在一家工厂的卫生所继续当医生。
“结婚、生子、操持家务……一个女人来到这个世界上该做的事情,我都很认真的做了。贤妻良母好医生,这是人们众口一词的评价。对于一个30岁的女医生来说,你还需要什么?”
这是毕淑敏对自己的心灵叩问,在今天看来,我们知晓的关于她的更多成就是文学方面的,国家一级作家、北京作家协会副主席、庄重文文学奖获得者、《小说月报》第四、五、六、七、十届百花奖获得者……
一系列的奖项和荣誉数不胜数,这便是她对于自我的回答。35岁时,她发表了自己的处女作,并一步步成为了国内响当当的作家。
而这份与文字的机缘,更是和在阿里高原上的一件事密不可分。
其实,毕淑敏在西藏当兵时,文字就已崭露头角。他喜欢在空闲时随手写写字,一个很偶然的机会,一名军报记者到阿里高原采访,从她所在部队的黑板报上摘录了她写的一首小诗,后来发表在了军报上,她也为此获得了一笔稿费。
回家探亲之际,她骄傲地和父亲说起这件事。虽然她从未想过以写字为生,却让父亲看到了她的可能。时隔多年后,父亲鼓励她写作,她决心把自己当年见过的风景和故事诉诸笔下。
“于是在一个普通的日子,我铺开一张洁白的纸。那是在深夜的内科值班室,轮到我值班,恰好没有病人。日光灯发出咝咝的叫声,四周一片寂静。记忆在蛰伏了多年后苏醒,将高原的生命与鲜血铺陈于我面前。我在高耸的雪山上开始了我为医的生涯,雪山也将它的身影,倾泻于我的笔端。”
书中讲到一件小趣事,毕淑敏他们光荣地被选为赴西藏阿里某部队的首批5名女兵后,大家依依不舍,让他们到了阿里之后,千万记得要给大家写信。
毕淑敏说,你们那么多人我怎么写的过来,等我以后当了作家写一本书,你们大家传着看吧。大家只当是吹牛,谁知道一语成谶,这本书就是《白云剪裁的衣服》。
毕淑敏把她们这批奔赴西藏阿里的5个女战士:果平、小如、河莲、苏鹿鹿和自己,在高原上当卫生员的点点滴滴都记录了下来。
年少的时光,生动的记忆,共同在高原上奋斗的岁月,让这本书有了不一样的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