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醉的红玫瑰(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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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徐伊莎,他们虽然是勾着小手指头发了誓的,但是,他们的心底里,其实原本是就有着那个歪歪心思的,甚至可以说他们不亚于是干柴烈火。哪里是勾了勾小手指头,发了个什么猪猪狗狗的誓,就可以制约和阻挡的?慢说他们这样的发誓原本就是小孩子过家家,是发着好玩罢了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实际上只不过是给他们爬到床上去多找了一个台阶。他们谁还真的就担着变成小猪小狗的心了?即便是食言了真的是要变成小猪小狗的,他们会不会也并不惮于冒一冒这个险的呢?

而现在,他与姜素英,他们虽然并没有勾小手指头猪猪狗狗的发什么誓,但是,他们彼此之间,都应该是没有起那什么歪歪心思的吧?正如她姜素英所解说的那样,她所谓的睡觉就是睡觉,是真的睡觉的意思,是单纯的睡觉,而不是别的乱七八糟的意思的睡觉的那个睡觉。当然,也并不能因为她有这么个解说,就可以由此而断言她一定是心口如一,但是,至少你也同样不可以由此断言她一定是心口不一吧?他更宁愿相信她让他陪睡,是心无旁骛的,最多也就不过是想贵气一回。退而言之,即令她小姜那里心思如何不得而知,但是,他于行自己还能不清楚自己这里是完全没有那什么歪歪心思的?

也就躺了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于行便轻轻的翻身坐起身来。他是已经再也坚持不住,再也这样躺不下去了。他觉得他这样躺着的这个累,这个辛苦,他更愿意去挑担耕田犁地,更愿意去建筑工地搬砖。有的累,有的辛苦,它不一定是体力上的,但是,却会让你觉得,还远远的不如体力上的来得干脆,来得痛快。眼见得身边香香躺着的女子,躺得是那样的安静而沉稳,那样的纹丝不动,风雨不惊。不过,他还是不太相信她就真的睡着了。凡事推己及人,设身处地。他不相信她就能与他不同到哪里去。

于行忍不住伸出手去,试探着轻轻的抚拍了一下她的肩头。她没有任何的反应。这下,他对她是不是真的睡着了好像心里都没得个底了。他没有再去搅扰她。好像是不想自己没个正经样。或许他于行,平素里,其实也算不得是个怎么的有正经样的人吧,但是,有时候他却又好像也很是讲究自己的那么点正经样的。又或许,他只是有些不忍心再去搅扰她,倘若人家是真的睡着了,那就让她好好的美美的睡着吧,他却手痒将她搅扰了醒来,又是何苦来哉?实在是多有不妥。

坐在那里踌躇片刻,他便轻手轻脚的爬起身来,小心翼翼的从她的身子上跨了过去。夸过来的时候,他还特意停滞了那么一会,留心观察了一下她。他看到她的眼睛是严严实实的闭合着的。这个鬼丫头,看起来好像倒还真的是老老实实的睡着了。他还朝她调皮的挥手做了个拜拜。但是,当他的一只脚还在床沿上支着,一只脚已经迈下床去,即将落地的那一刻,他的衬衣后面的边角,被她突然使劲的扯了一扯,令他的身体顿时失去了平衡,在床沿上跌坐了下来。待到侧身再看时,却看到她的眼睛是圆鼓鼓的像一对灯笼般的睁着,盯着他看。

她在那里看着他,好像是有点看街头的猴戏表演的那种味道,而他这里被她看得,都好像是一个不幸被抓了现行的小偷了。不知道有多尴尬。一时竟不知道要说点什么才好。还是姜素英先开了口,问他是怎么啦,想偷偷摸摸的不辞而去了?不觉得自己有点不够意思吗?一个人无论他是做件什么事情,都是要有头有尾有始有终才好,半路脱逃半途而废,君子恐怕都是不太屑于这么做的。于行也懒得去管她的冷嘲热讽,却只是好像很欣然的说,“原来你也并没有睡着的。”

姜素英鬼笑着辩道谁说她没有睡着?她睡得有鼾有梦的,舒服得很,却忽然梦到有一头巨大无比的笨熊从她的身上踏了过去,才被吓了醒来的。于行当然听得出她是借题发挥指桑骂槐,满怀恶毒的说,“那头大笨熊怎么就脚下留情,没有把你给踏扁了呢?”姜素英笑道,“幸而我姜素英也算个是习武之人,修练的是上乘的金钟罩功夫,竟由着它踏了过去,也不过是虚惊一场而已。”于行伸了个大拇指笑夸道,“行,行,算你姜大女侠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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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素英也不谦虚,笑道,“知道我牛就好,就怕你梦里梦冲的就栽在我手里了,还懵里懵懂的什么都不知道。”便下指示叫他最好是老老实实的自觉的又躺回到床上去,继续他未竟之事,说了相陪的,他就得安安心心的相陪,做人就得言而有信,吐个泡沫便是钉,不然,就定会叫他有得好受的。于行觍着脸皮问她,有得他好受的到底是会有多惨无人道,姜素英狞笑着说反正她那决不会是什么平常手段,她也决不会心慈手软,到时候,可别怪她言之不预。于行好像都不觉打了个寒战了,却偏偏又不为所惧,没有乖乖就范的打算,反而伸手要拉她一同起来。

姜素英不愿意,说她这才睡了多大一会,都还没有睡新鲜,“我求求你了,你能不能消停消停,别这么的瞎折腾,让我再好生多睡一会。”这个话,他之前好像也是这么跟她说过的,而且口吻都几乎是一般无二的。于行手指头直指着她的鼻子,目光锐利的看着她,说,“你真的能睡得着?”姜素英拍开他的手指,说,“我真的睡得着呀,而且,真的睡得很舒服的呀,我为什么睡不着呢?又有什么好睡不着的呢?”于行好像都有点气急败坏的了,说,“你就装你的吧,你就给我装吧。”

姜素毫不客气的回击说,“是你自己没有能睡得着,就以己度人,认为我也一定是睡不着的。就算我是睡着了的,你也会认为我一定是装的了。睡得着睡不着,恐怕只有我自己才是最清楚的吧?难道不是我自己才最有发言权?难道非得是你于行于大少爷说了才能算数?”似乎是被她击中了要害之处,于行竟有些理屈词穷,一时不知道应答,略略呈显虚慌之态。姜素英却越发的精神抖擞,气势逾盛,又乘胜追击道,“我就不明白了,你干嘛非得要认为我是装的呢?这中间你是不是有着别的什么不测的居心?又或者是另外有着什么弦外之音?”

虽然她是侧躺着的,却让坐着的于行也竟好像有几分她比他高过一头的感觉。于行老着张脸僵僵的笑了笑,却陡然的强硬起来,凛然道,“你说够了吧?什么居心不居心的?还弦外之音呢!你说这个上面又还能有什么居心?有又还能有什么弦外之音?你脑子里想的什么来着了?”说着,却到底还是露着了色厉内荏,“我这下知道你是没有装,知道你是真的睡得着了,你总满意了吧?”姜素英见好就收,不再穷追,说,“这还差不多,就应该有这个态度。”却又似乎是无比关心的问他,为什么她睡得着,他却睡不着?

不用猜,于行就知道她这么的相问,多半是没有怀着什么好意的,要说什么弦外之音居心叵测,恐怕她这才真叫是的吧?本来是都懒得应她,但因为也太没有什么为难度了,他张口就有的是词来,解释说这有什么好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之所以睡不着,是因为他午睡才醒,他的午睡又睡得足而且有质量,令到他这会儿精神饱满,精力充沛,让他又要再睡着,简直就是强人所难。而她,之前没有午睡,至少,像她那样的伏在床沿上睡了一下,是算不得有个像样的午睡的,更别说睡得足而且有质量了,而这会儿她能睡得着,当当然也没有什么好多说的。说到底,他的睡不着和她的睡得着一样,都不过是自然的生理反映,是正常的生理现象。

不知什么时候姜素英已经靠着床头半坐起来了,她微眯着眼睛看着他,笑而不语。都被她看的略略的有点不自在了,于行问,“怎么啦,是我说的不够道理吗?”姜素英赶忙说,“没有没有,不是那个意思,我觉得好像也是蛮够道理的,”说着,她不觉半坐起来,面露崇拜之色,“而且,你说的还特别的好听,特别的振振有辞条条是道,正是我一向都最喜欢听的那种了。”于行却无比敏锐的听出来有些不那么对味儿,僵了僵脸,说,“鬼丫头,实际上你这才居心叵测弦外有音呀。”

“啊……?”姜素英一时没有弄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一脸的发懵,一脸的无辜,“我怎么就居心叵测弦外有音了?”于行便鞭辟着里的分析道,“你那个好像也蛮够道理是什么意思?难道不就是说还不是那么够道理么?还特别的振振有辞条条是道,——好像没见过有你这么夸人的吧?”姜素英这才明白过来,又好笑又好气的笑了,说,“你太高看我了!我姜素英说话有你说的那个心机吗?你是不是要把我冤枉死了才甘心?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愉快的跟你交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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