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笔记143 2019-06-14

缮性 第十六

【原文16·3】

由是观之,世丧道矣,道丧世矣。世与道交相丧也,道之人何由兴乎世,世亦何由兴乎道哉!道无以兴乎世,世无以兴乎道,虽圣人不在山林之中,其德隐矣。

隐,故不自隐。古之所谓隐士者,非伏其身而弗见也,非闭其言而不出也,非藏其知而不发也,时命大谬也。当时命而不行乎天下,则反一无迹;不当时命而大穷乎天下,则深根宁极而待;此存身之道也。


【译文】

由此看来,世间失去了道,道失去了人世。社会和道交相丧失,有道之人怎么能立脚于人世间,人世间又怎么能从道得到振兴呢?道没有办法在人世间兴起,人世间没有办法让道得以振兴,即使圣人不生活在少有人烟的山林之中,他的德行也必将隐没而不为人知。

隐没于世,本来不是自己要隐藏。古时候的所谓隐士,并不是为了隐伏身形而不愿显现于世,并不是为了缄默不言而不吐露真情,也不是为了深藏才智而不愿有所发挥,是因为时遇和命运乖妄、背谬啊。当时遇和命运顺应自然而通行于天下,就会返归浑沌纯一之境而不显露踪迹。当时遇不顺、命运乖违而穷困于天下,就固守根本、保有宁寂至极之性、静心等待;这就是保存自身的方法。

 

【心解】

所谓隐士,实际上是“时命大谬”造成的,这和儒家的“用之则行,舍之则藏”颇有点相似。


参考资料:陈鼓应《庄子今注今译》、傅佩荣《傅佩荣译解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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