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 第二十一章

小武每天骑自行车去饭店，从家到饭店途经港口，港口是这座城市的心脏，大海哺育着这座城市，城市依靠大海发展。每天早上6点不到，港口上已人流攒动，熙熙攘攘。装卸工人忙碌地搬运货物，一艘艘货轮奏起了即将远航的筁鸣，成群的海欧在船头盘旋。

这个港口驻扎着一个师的部队，海岸上停靠着两艘军舰，军舰上的士兵穿着白色军服，腰板笔直地站在甲板上放哨。出海打鱼的渔船陆陆续续地驶出港口，渔夫们饱经日晒风吹，黝黑的肤色，粗糙的双手，动作熟练，神态平静。

小武觉得每一个渔夫都是《老人与海》中的那个老人，目光坚定而深邃。小武第一次读到这本书时，爱不释手，他还记得书中的老人与一个强壮男人掰手腕的情景，老人获胜后赢得大家的赞许和尊重。还有老人同一条大鱼的智慧较量，那真是一场惊心动魄的角逐。结尾处，老人沉沉地睡了一睡，又一次梦见了非洲雄狮。小武喜欢这个结局，用老人旺盛的生命力来结束全篇。

小武想像着自己变成书中的人物，他还不想成为那个孤独的老人，像他这样的年纪不应该是这样。他倒愿意自己变成那个小男孩，充满幻想和希望，并昐望着能像老人那样去出海远行。如果想成为那个小男孩，现在还不是时候，也许要等到很久以后，但一定是在死之前。

近些日子，小武总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浮出脑际，他觉得这是受到了《老人与海》的启迪，这本书是小慧寄给他的。书中的情节和对话引发了小武的共鸣，他突然想起小慧以前经常说的那句话：“其实每一本好书都是有灵性的，就像卡尔维诺的书，而有灵性的东西或多或少都会给读者带来梦幻，就像一双手在背后推着你前行。”而小武的幻觉就是他要偷偷地登上一条船，然后在大海上航行。每到达一座城市后，他会上岸逗留几日，然后在跳上另外一条船，继续大海航行。或者干脆亲自动手制造出一艘木船，就像鲁冰逊漂流记那样。

小武把他的这些古怪想法告诉了白雪。白雪说：这个主意不错，很富有诗意，不过很难达成。白雪还说：每个人都曾有过各种奇思妙想，这些都是好的，而现实的生活会一天天把这种想法吞没，直到抹掉这些念头。

小武坚定地告诉白雪：“我一定会这么去干，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而且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