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我错了
宣王府。
等静姝换了一身衣服到了膳堂，慕司白早就没影了，王福陪着笑脸，说他已经用完了膳了。他也不知道自家殿下是怎么回事儿，王妃才出去没一柱香的功夫，他的脸都快黑成锅底了。往常都是要等王妃一起来用膳的，今日也没有等王妃，自己也没吃什么，就走了。
静姝笑了笑，对王福说道：“没事儿，我自己吃吧，王福家的，你去休息吧。”她依旧笑得温和。
长禧轩。
慕司白倚在榻上看话本，却发现字就在眼前飞来飞去，怎么也看不进去。他忽然有点慌张，害怕小姑娘也生气了，不来哄他怎么办。
刚打算起身去服软便听到了脚步声，刚刚起来的身子立刻坐了下来，摆出了一副生气的模样。
静姝还披着出门时穿着的水蓝色的坎肩，鼻上沁了一层汗，小姑娘依旧漂亮。
她推开了门，说道：“我可以进来吗？”定是意识到了他不开心了，所以在进门前额外问了一句，有些怯生生的，一下子叫慕司白心里头的一点点醋味全消了，但是他偏要逗一逗静姝，不肯轻易拉下了脸，定要静姝来哄他。
静姝端着一碗粥，说道：“管家说，阿清没有认真吃饭，这可不行。”热腾腾的粥，有点熟悉的香味儿，但慕司白没动。
静姝舀起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这才送到了慕司白嘴边，说道：“就吃一点好不好？不然等会儿胃里又该不舒服了。”
慕司白这才“不情不愿”地吃了一小口，米粒熬的极糯，相必是搁了鱼汁的缘故，格外的鲜甜。
是了，这是北疆有名的鱼散羹，他儿时还在北疆的时候最喜欢吃的。便抬眼看了看静姝，小姑娘绾着揽鹿髻，凤眼弯弯，嘴角也咧开了，带了几分调皮的味道。
“我上次听殿下提起过这道鱼散羹，又听说砚禾嬷嬷会做，就学了一点点，做得不像，就当果腹。”然后在他脸上啄了一小下，说道：“殿下别生气了嘛。”她甚少捏着语调说话，今日这般，像极了小妖精，格外的勾人妩媚。
砚禾是京城人，仅仅同北疆带来的厨子学过一些，做的味道粗略有几分像，但是小姑娘做的，妥妥的北疆味道，自然是用心听了他的话的。
他可以把头扭到了一边，不理小姑娘。又悄悄地看了她一眼，见她面色如常，还是眉梢带笑，便放了心。
“那姝儿先行告退。”静姝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礼。她已经许久没行过礼了，家里她最大，慕司白宠着她、管着她，生怕行个礼累着她了。
慕司白见小姑娘都行了礼，心里没来由地心虚了一阵，还是没把俊脸扭过来。
“那姝儿真的走了。”小姑娘的声音越来越低，甚至染了几分委屈的味道。她声音一向好听，娇娇脆脆的，现下慕司白心疼得不得了。
于是长臂一展，把小姑娘揽在了怀里，摩挲了一下她滑腻的脸，心情大好，轻笑出声。静姝怕冷，还穿着裘衣，抱在怀里软和了几分。
静姝揽了揽他的腰，小声嘟囔着：“醋坛子。”
慕司白勾起一丝微笑，嘴蹭了蹭她的脸，说道：“本王是醋缸子，王妃也是醋坛子。”
小姑娘的脸意料之中地爆红，立刻坐起了身，咳嗽了一声，把目光移到瓷碗上，说道：“姝儿好不容易做的，阿清得好好吃。”
慕司白用修长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脸颊，静姝会意，白了他一眼，扭扭捏捏地凑上来，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可慕司白还是没动，说道：“姝儿喂我，我就吃。”
......
怀里的小姑娘身上有好闻的石兰香，甜甜的，慕司白心情很好，一碗鱼散羹很快见了底，见怀里的小姑娘一直盯着他看，又生出了逗她的心思。
“鱼散羹味道不错，姝儿以后还要做给我吃。”他又带着撒娇的语气，凑近静姝说道，继而补了一句：“要做一辈子。”
静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好，做一辈子，阿清不信的话，姝儿就立一个字据。”
“另外，我要给你道歉，我错了，阿清。”慕司白望着女子一脸委屈的小表情，心都要化了，把她往自己怀里又揽了揽。
静姝笑了笑，继而说道：“阿清，知道最近京城里开的一家风月场所吗？那是师兄开的，是观潮阁底下的生意，方才我就是去那儿的——”
她原本是想说一下婉君阁的事儿，毕竟有这样一条线在，也能帮到慕司白。却没想到，提前被慕司白抢了话。
“你那个师兄真不是好人，本王的王妃，怎么能去那种地方？本王都没去过。”他话说的严厉，但没有一点责备的意味，只有满满的宠溺与无奈，继而说道：“你不能和那个师兄交往太密，把你拐了怎么办？本王的姝儿这么漂亮，拐走我可心疼。”
见他一本正经地说着这样的话儿，静姝没忍住笑了出来，点了点他的下巴。
慕司白一把捉住了她的手，捏了两下，这才心情甚好地凑到她耳边说道：“别惹火。”
染上情欲的哑声吓得静姝一大跳，登时从他怀里钻了出来，坐到了慕司白的身旁。
再同他讲了婉君阁的事儿，又道：“阿清，所以唐姑娘若是有什么事儿，可以直接凭着腰牌从王府侧门进来的。”
唐婉君，便是婉君阁里的执事，亦是观潮阁的外室大弟子。
慕司白见怀里的妻子一本正经地征询着他的意见，心里头还是一暖，说道：“这些事儿，姝儿自己做主就成了，你是王府的女主人，不用事事问我。”
他又说道：“这些党争的事儿，我不瞒着你，但是我不希望你牵扯进去，也不希望你利用你珍视的东西来帮助我，好不好？”他放柔了声音，生怕惊到了身边的小姑娘。
他知道，静姝是极其通透的女子，但终归是个被家里人宠着长大的小姑娘，他不舍得......
静姝抬头，懵懵地看着他。
慕司白见她的一双凤眸蒙着浅淡的雾气，面上还带着几分俏嫩的粉红色，仿佛春日里刚泛骨朵儿的花儿一般，喉结动了动，眸色也暗了几重。
便把小姑娘扯到了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静姝原本不安分地动了动，才发现慕司白慵懒地坐在那儿，一动也不动，抿着唇看着她，看得她有些毛毛的。继而她就发现了那处的异样，面色又红了几分，带着酡红，一副羞态叫人上瘾。
慕司白欺身吻了上去，几番痴缠，尝到了小姑娘嘴里的香甜，欲罢不能。
静姝却连忙起了身，再次要从他的怀里跑出去，大有落荒而逃的架势，嘴上染的口脂也掉了大半，却越发显得红唇嫣然。这些天儿慕司白待在府里，晚上折腾她折腾地狠些，像是几百年没吃过肉一般。
慕司白哪里肯，一把揽过了小姑娘，抱着走进了内室。
慕司白：我不要你道歉，我只要你的行动。比如，你的师兄来了，你臭不理他，给我做粥吃。
静姝（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