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艺术就是一种使我们达到真实的假想-蓝色时期

艺术,并不如想象中那么深奥,千人眼中哈姆雷特的惯性之下,导致于它可以如萤钻般稀世,亦可以如狗屎般轻贱,只是大部分人没有契机去认识,自然也就多了三分避忌,三分排斥,三分陌生与一分难以言明的距离感。

直至多年之后,成年的我们在一路颠沛流离过后才会发现,这鸡零狗碎的生活当中,昂贵,并不等同于有价值,艺术这东西,就是既模糊价值又玄而又玄的一个玩意。

不用太在意別人的眼光,比起世俗认同,我们更需要知道对自己而言什么才是最有价值的存在,也许,对于梦想的坚持本心,便是《蓝色时期》这部作品想要我们学习的第一门功课。

「小时候妈妈说,‘如果你当兵,你将成为将军;如果你当神职,你将成为教皇;我想成为画家,于是,我成为了毕加索!”」

这世上,想成为毕加索的人千千万,而最终如愿的却是凤毛麟角,大抵最普遍的结果,是将满腔的热血尽湮灭于枯槁的生活当中,我们自认为在小的时候已经画得像大师拉斐尔一样, 但却花了一生的时间去学习如何像小孩子一样作画,在这个功利主义盛行的世道,或许,能成为《蓝色时期》主角矢口八虎那般存在的人倒也不错,纯粹,执著,向阳而生,逐光而行,其实,做了不毕加索第二的我们,却忘记了可以做独一无二的自己。

如果说《爆漫王》用了热血激昂的笔触去描绘人们为了梦想究竟可以多么令人动容,那么《蓝色时期》则用了隽永温柔的口吻为我们讲述了人们朝着理想时的一往无前,这份植根于灵魂深处的纯粹感动,在山口飞翔先生笔下渲染,用着最浅白却最撩人心弦的缱绻方式,经一笔一划,由一言一语,于黑白两色之间却书写了一片湛蓝深海,一份只存于艺术的旖旎。

「一直以来我都没能实际感觉到自己活着,知道我画了那幅蓝色的话,现在我的心脏好型开始跳动了。」

由始至终,对于大部分文艺创作者的既定印象描述,似乎尽是一些负面能量的词汇,颓丧、忧郁、消沉、愤世嫉俗等等,这些被人们称为悲观厌世的情绪,却反而成了一众艺术家们赖以汲取的创作动力,同样是源于毕加索早期的创作阶段「蓝色时期」为灵感,同样是用了深沉孤寂的冷色调作为故事基色,主角矢口八虎的人生却不同于此时期消极阴郁的巴勃罗·毕加索,只因在那一个瞬间,被绘画触动的颤栗,如温煦暖阳照亮了浑浑噩噩的人生,灵魂的悸动连着这片粼光难寻的湛蓝扬起了圈圈涟漪,这一刻,邂逅了美术的矢口八虎,像极了初见漫画的我们。

任何形式下的求索,必然会在不同阶段出现让人自卑、气馁和迷惘阶段,纵然我们会凭着努力、态度和拼劲去与之相持,一旦少却一份持之以恒的韧性,自我认同的坚定便会轰然倒塌,由此自我怀疑,深陷泥沼无法自拔,此时我们需要的,大抵就是一股子慰藉灵魂的果敢,去堆叠掩埋低潮过境之后的创口,是的,成功的愉悦的确能够让人一路高歌猛进,但挫败沉思之后的卷土重来,可能才是一个人立于不败之地的根本所在。

「世界上有许多画技好的人,也有天才,而我只是普通人,一点也不特别,也没办法成为天才,如果,得靠不断练习才能进步,那么,就赌上生命去练习到逼近天才的程度吧。」

是选择就此颓废沉沦,还是破茧成蝶,这个课题似乎从告别茹毛饮血的那一刻起,就从来没有停止过各种解答,从梦想到人生再到艺术追求,人类通过物质到精神去演绎自己有别于其他生灵,对于艺术的认知不仅仅来自观者的认可,更多的是源于作者的坚持,而我们对于艺术的距离,也远没有想象的那么遥不可及,有的时候,人之常情,才是真正的艺术吧。

曾几何时,孩童时期的我们,在信手涂鸦之时绝不知晓自己这眼前的寥寥几笔“春蚓秋蛇”,也许会在数年甚至是十数年后成为书写人生轨迹的铿锵笔画,究竟是艺术源自本心,还是本心造就艺术,人们一味沉溺在结果带来的欢愉之中,而忽视了沿途拼搏过程中的一路风光,为了艺术而卖弄“艺”术,从本质上来说,这样的艺术,似乎掺杂了太多些市侩铜臭,而缺了些立于本心的初衷。

最不想看到的,是一旦梦想有了贵贱贫富之分,人生,亦会变得有了高低优劣之别,而我们在这个惶惶尘世之中唯一能做的,恐怕,也就只剩下拼了命的去守护住那最后一片纯粹的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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