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学习第323天，14.23君子上达，小人下达

弘毅乐学书院之学妹读经

一字一句读《论语》第323天

原文阅读：

14.23 子曰：“君子上达，小人下达。”

译文讲解：

孔子说：“君子通晓高级的学问上达仁义之道，小人通晓低级的学问下通世俗事务。”

启发思考：

        达，是通达的意思。 本章句式简单，义理似显而实隐。历来对于“上达下达”的解释，有各种不同的意见，主要分成两种观点。

      《皇疏》：“上达者，达于仁义也。下达，谓达于财利，所以与君子反也。”这种解释认为，所谓“上达下达”指的是上达于道，即仁义大道；下达于器，如为农工商贾，虽是小人之事、财物利益，亦可各随其业，有守有达。君子于大事上成功，小人于小事上成功。如果是为恶与不义之败类，无所谓达也。

          另一种解释认为，上达的意思是向上不断提升，日进乎高明；而下达则是沉沦向下。《集注》：“君子循天理，故日进乎高明。小人徇人欲，故日究乎污下。”君子小人一念之差，君子日进乎高明，小人日究乎污下，一念之岐，日分日远，高下有别。钱穆先生认同此观点，他翻译“君子上达，小人下达”为“君子曰曰长进向上，小人曰曰沉沦向下。”

      孟子曰：“鸡鸣而起，孳孳为善者，舜之徒也；鸡鸣而起，孳孳为利者，跖之徒也。欲知舜与跖之分，无他，利与善之间也。”孟子认为，鸡鸣即起，兹兹向善努力的人，最终就会成为尧舜。鸡鸣即起，兹兹谋利图财的人，发展下去就会成为盗跖。起点都是同一起跑线，往前走却渐行渐远，成为完全不同的两类人。这后一种解释的思路，就是从君子小人在道德品位上的区别着眼的。

      两种解释都能给予后人许多启发借鉴，以人生观方向来区分人格的高下或分之为君子与小人。本章中“上下”意分指精神追求方向和物利追求方向。君子致力于道德修养，而小人更关注于物质利益。

        如果从道德修为的角度看，“君子上达”就是君子志有定向，每天都想着怎么自修进步，苟日新、日日新，追求道德的完美，每天进步一点点，永远走在生命成长的路上。过几年再看他，他已经高明得超乎常人太多。

        “小人下达”就是没有明确的高远志向、不思进取、不进则退，只是被物欲牵引，或者说被所谓的“机会”牵引，可能流落到道德的低处。今天被这儿的利益吸引，明天受那儿好处诱惑，兜兜转转，心气日益消磨，渐渐得一步低似一步，过几年再看他，已经是浑浑噩噩。   

          如果从职业分工来讲，“上达”“下达”并无高低荣辱之分，只是每个人的人生定位不同而已。作为君子，要做好的就是上位的事情；作为普通人，要做好的就是自己眼前的事情。将军，考虑的是战略；士兵，精通的是战术。

        不过，对于每个人而言，都希望能够日日有所进步，因为人人进步，对社会有好处，希望每个人都走在上达的路上。进步来自于日积月累的点滴进步，退步也源于日日不察的微小放弃。每天都进步一点点，“三省吾身”或许再补上一条：“今天我有什么进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