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恋歌（5）/岭松

花雪随风不厌看，一片飞来一片寒。

就在前几天的夜间，天空似乎飘落了雪花。因为早晨上班的时候，天地之间是湿润的，王营村的房山屋后隐隐还有一些白。近些年，在东营看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雪，几乎成了奢望了。城市是留不住雪的，雪是乡村的精灵。这又让我怀念早些年乡村的雪了。

那时候，夜间飘雪的时候比较多，是悄无声息的。一觉醒来，推开门时常看到一个银色的世界。真的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了。突然换了一番景象，孩子们是欢乐的，狗儿们也是欢乐的，在雪地上转着圈地跑。

那时候的雪是极其纯洁的，攥成雪球，放到嘴边啃上几口，有一种清冽的感觉，浑身上下都是通透的。有时候，趁小伙伴们不注意，把攥成的雪球突然塞进他们的衣领内，而后一个在疯狂地跑，另一个在疯狂地追，追到了一起在雪地打滚嬉闹。欢乐的笑声，震得树枝上的雪，簌簌地飘落。

那时候的雪在冬季一般是不会化的，一场覆盖一场，越积越厚，沟沟坎坎里铺的满满的，道路两边堆得高高的。每次下完雪，我都是第一个到学校扫雪，棉鞋上沾满着泥和雪，也不舍得跺掉，生怕老师和同学们看不到。到教室后，摘了棉帽子，一头的鹅毛汗，头发湿湿地趴在头皮上。每次老师点名表扬的时候，内心既激动又羞涩，脸涨得红红的。

        时光知味，岁月沉香。

很多人说，你喜欢怀念乡村，是怀念那段流逝的岁月，怀念乡村中的人，怀念那个年代的自己。

那时候，我们一起上学的有三十二个人，男生和女生各占了一半。我的个头比较矮，五年小学下来，大都是和女生同位的，但我们之间从来不说话。我上初中的时候，大部分的小学同学已经在家务农了。我们家搬离乡村后，互相之间就鲜有联系了。只是回乡村的时候，偶尔会问起他们的情况。

我时常想，人生是一个过程，是按阶段划分的。或许那个阶段已经划上了一个句号了，只能用来回忆了。

生命中曾经有过的所有灿烂，原来终究，都需要用寂寞来偿还的。回忆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一切以往的都一去不复存在了，一如乡村的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