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逸,20年后,一睹芳华!

今天周六,学校邀请离退休的历任校级领导到校参加六十年校庆的启动拍照活动,全体在职教职工7:45必须到学校集中。只是各种组合拍照而已,花了一个多小时,最后一张党员合影其他同志都到位,校长招呼老领导去了迟迟不能合影,我和同事平特别着急。

女儿在少科站上课,10:00结束,我需要在9:45前驱车前往;家里还有昨晚起起伏伏发着高烧的儿子。平家在浦东,今天是儿子幼升小的报名日期,具体时间是10点,虽然已经安排爸爸带着儿子前往,但是对于她们家的特殊情况而言,父母到位是必须的,要跟老师沟通,叮嘱的事情比较重要。

昨晚我浦东参加好友婚礼,还没坐下就接到儿子发烧38.5度的通知。遥控指挥洗了四次澡, 贴了退烧贴,温度终于还是在9点左右飙升到了腋下40度。老公请示我能不能服用美林,我说:好,一定按照体重服用剂量,只能少用,绝对不能多服。十分钟后,手机里传来了儿子在澡盆里愉快的打水玩的视频。

儿子十四个月来,生过四次病,第一次生病在五个月回老家时,那次去了医院,但硬扛着没有吃退烧药。第一次服用美林,是在寒假我去无锡时,看到烧到39度多了,在家的爸爸和奶奶都很着急,又怕打电话给我让我在外面不安心,做主给他吃了美林。第二天我到家才知道生病这回事,老公说:美林一下去没几分钟,人就不哭了,也精神了。

我以为这次也跟那次一样,美林一吃,药到病除,没想到深夜两点多儿子一阵哭闹。一量体温近39度,回过神来分析这次情况跟上次迥异,上次是没缘由的突然发烧,而这次是在天热没盖被子睡觉导致感冒,流了一天清鼻涕,一天浓鼻涕后的第三天,突然发烧。吃了美林把热度压下去了,但是炎症还在。赶快找出还没有生儿子时医生给女儿开的双黄连,检查了有效期,服下一支。半个小时后,人精神了,烧也退了。心里计划周日的上海科技节带儿子去,要找点回来,毕竟生病初愈。

终于拍好了党员合影,赶了好几个红绿灯,接上女儿,又赶了好几个红绿灯,在楼下就听到儿子的哭声。到家一量38.5,不停清嗓子,听声音喉咙里有痰。赶紧喂下双黄连,抱着哭闹的儿子往楼下去散心,刚出门就被他吐了一背。后面吃粥吐粥,喝水吐水,抱到医院检查,说什么细菌病毒双感冒,医生要开头孢等药给他,我说:从来没吃过头孢,不是特别需要的情况下,希望医生从轻给药。然后,给开了两样类双黄连的抗病毒药类。医生叮嘱回家一定要服美林,在烧退了之后吃饭,吃其他的药。我省掉了吃美林的环节,回家洗澡,喂饭,吃中成药。吃药时儿子哭闹了一会儿,目前睡着了。

我得空来写文章,整个过程同时牵挂着平儿子的报名。不知道他分在怎样的一个班级里,遇到的是怎样的一个班主任,他的爸爸跟老师沟通得如何了。

平的儿子逸比女儿小一岁,在将要去幼儿园读书的时候检查出得了白血病,从那时至今逸、平,整个家庭,整个家族都在跟病魔的抗争中。见着本来个小的平越发个小,本来不胖的她越发消瘦。爸爸,还有天天陪伴在侧的奶奶的状态可想而知。一年多前,终于得知逸的病情稳定了,我们几个热心的同事去看他。五岁的孩子动作行为跟两三岁的孩子差不多,眼神多了些呆滞和疲惫,不能说成句的话,语言发展跟他的很多能力仿佛都停留在了他生病之前的状态。我们很欣喜,因为过了这一劫,后面的路还长,还有一生的时间去发展。

只是,那后不到半个月,听说病复发又进了医院。如此反复至今。期间,他们把房子换到了浦东的新房子,说是孩子生了这场病想着是不是原来买的旧房子风水不好,换了心里上少个疙瘩,兴许病就好了。期间,三天两头见平匆匆离校,风尘仆仆的来校。期间,逸的亲叔叔患抑郁症从26楼上跳楼身亡,留下一岁多的孩子……期间,还有多少我们看不见想不到的艰难和辛酸?

前几天学校集会,我和平恰好站在一起。我害怕问儿子的情况,怕增加她的负担,但是,我们之间貌似又只有关于逸的话题。

我:逸的病,稳定了吧?

平:这个,说不好。

我:稳定了还说不好吗?

平:得过白血病的人即使稳定了,后面的寿命也不会有多长。

我:不可能,我教过几个得这病的孩子,他们都十几岁了,都健健康康的。我们现在……

平:你看到的也只是他们的一段时光。北京有研究组做过1000例的跟踪研究,病情稳定后存活时间最久的在在10到15年,且只占十分之一。

我:你是说其他的人可能10年都不到?

平:是这个意思。

……

后面我们聊了很多,说到逸到了学龄期,但是目前从心理到生理跟三岁孩子差不多。从来没有过过集体生活,没有社交的概念。理应上上幼儿园再过度到小学,但是教育局说没有这个特例。逸9月份就要进浦东的一所平说排名还不错的浦东学校的一年级上学了,为此,平每天下班带他去很多培训班过渡,以期长知识,更是长社交。我认为逸没有必要匆匆忙忙去上学,我认为不管排名再好的学校也不一定适合逸,我认为如果生命真的是我们掐指可算的那么长的话,可以有更好更合适的生存方式。

但是,我不是平。

她的一切,我的一些源于她的痛只是她的九牛一毛。

我说很佩服她,历经这样的是还那么笃定,有母亲的力量。她笑笑说,其实是因为时间太久了,乏了。她说乏的时候,我想到了“麻木”。但是,乏了和木了应该还是有太多不同。

……

我一直想写写平的故事,没想到是在儿子一场感冒之后,是在大叔的不确定性和拥抱麻烦之后。

只是,我想写的和我能写的还差着这么远的距离。

逸的名字是“夏逸”,好像上海话的同音是“舒服”的意思,在我的词汇世界里是夏天的飘逸俊俏的男子。

二十年后,一睹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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