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皇帝》酝酿已久。
最先动笔,却迟迟未上线。
因为疫情,我们几易选题,从何说起,成为最大困惑。
但不困惑的是,我们从一开始就决定要用《闲话皇帝》作为栏目名称。
即便它不时髦,有点文气。
即使今人生活在后真相时代的年轻一代,也未必知道杜重远为何人,《闲话皇帝》为何物。
但85年前的中国,杜重远,杜重远的《闲话皇帝》还是红火过的。
因为一场官司而红火。
尽管1935年的中国,早已没有了皇帝,但杜重远,一个爱国文化人,还是在他主办的《新生》周刊上公开发表了《闲话皇帝》一文。
而这篇《闲话皇帝》又因为涉嫌日本天皇制度,惹恼当局,被强按了一个“散布文字诽谤”的罪名。
杜重远这就锒铛入狱,在上海西南近郊的一个班房里蹲了一年零两个月。
曾几何时,皇帝这一种早已“过时代的古董”,我们又要拿出来“闲话”,无非是受一位已故伟人启发,亦有意“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
那一位伟人,当年登上岷山峰巅,直面莽莽昆仑,曾豪迈发问:“千秋功罪,谁人曾与评说?”
后来,同一位伟人,到了陕北,踏勘清涧塬上,就又有了更其气冲霄汉的“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凡事存在,自然是有它存在的道理,杜重远如是说,说在了他的《闲话皇帝》里面。
正是从这一点出发,我们也就“闲话”起来。
拿生物之主、兴益之宗开涮,说人云亦云中的独树一帜。
一如最终确认下来的第一辑:《被疾疫推倒的王朝》。
眼下说传染病的热文很多,但我们还是要说一些自己想说的。
朗朗乾坤,古往今来,我们就天马行空,想到啥说啥,说到哪儿算哪儿。
1、黑天鹅之疫 花蝴蝶之殇
黑天鹅理论,指的是建立在小概率之上发生的极偶然事件。
一如历朝历代的“大疾疫”。
蝴蝶效应则告诉我们,一只飞翔在亚马逊河上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足以在两周之后引起美国得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
一如斯托夫人,一个林肯眼中的“小女子”,写了一本《汤姆叔叔的小屋》,酿成了一场南北战争。
所以,我们今天要说的,是能引起蝴蝶效应的黑天鹅。
这只黑天鹅是恶魔的女儿,一如柴可夫斯基的《天鹅湖》里伪装成奥杰塔的那一只。
所以,我们今天要说的是,
缺了一枚铁钉,掉了一只马掌;
掉了一只马掌,失去一匹战马;
失去一匹战马,损了一位骑兵;
损了一位骑兵,丢了一次战斗;
丢了一次战斗,输掉一场战役;
输掉一场战役,毁了一个王朝。
2、瘟疫:雅典文明的陷阱
人类的历史即其疾病的历史,弗克汉斯如是说。
弗克汉斯是瑞典病理学家。
弗克汉斯的至理名言加深了我们之于人类与疾病处于永恒搏杀的认识。
尽管千百年来,在与人类的反复较量中,病毒一次次败下阵来;
但更多的变异,还是一再借助愈益扩大、频繁、密集的人际交流,顽强走入人类生活的各方面。
于是,公元前的周,鲁庄公二十年夏,就有“齐大灾”。
所谓“齐大灾”,依《公羊传》的诠释,就是齐国有大疫情。
几乎同时,一场长达27年之久的伯罗奔尼撒战争让古希腊文明由盛转衰。
那么直接导致雅典在这一战争中败北的极重要原因之一就是无情肆虐的大瘟疫。
伯罗奔尼撒战争爆发于公元前431年。
战争双方是以雅典为首的提洛同盟和以斯巴达为首的伯罗奔尼撒同盟。
第二年,即公元前430年,雅典城邦即瘟疫大爆发,持续三年之久。
时年25岁的历史学家修昔底德,恰好住在雅典,零距离接触疫情,所以清晰看到并记下了瘟疫患者从发高烧到胸部疼痛、剧烈咳嗽,再到腹部疼痛、呕吐、痉挛,以致肠道严重溃烂、腹泻,全身循环衰竭而死的全过程。
而修昔底德自己,也正是在这零距离的接触中,罹染瘟疫,差点玉石俱焚,同归于尽。
幸好他死里逃生。
否则今天的国务活动学家们也就无从讨论“修昔底德陷阱”。
也就不用反复争论“一个新崛起的大国必然要挑战现存大国,而现存大国也必然会回应这种威胁,这样战争变得不可避免”。
3、传染病将和人类共存
纵观修昔底德的学说,除了“修昔底德陷阱”,就是以抽象的、永恒的“人性”来诠释历史的进程。
修昔底德的立论是:“古往今来,人就是人,有不变的人性。因此,过去发生过的事情,在未来会以十分相似的方式重复出现。”
修昔底德的立论可以商榷,但如果用他的立论来看待人与疾病、人与疫情,我们也就不能简单地否定美国历史学家麦克尼尔的论断。
麦克尼尔认为:“传染病在历史上出现的年代早于人类,未来也将会和人类天长地久地共存。而且,它也一定会和从前一样,是人类历史中的一项基本参数以及决定因子。”
总之,对人类而言,疫情既是性命攸关的生存危机,又是倒转乾坤的发展机遇。
既然在病毒面前,世界没有孤岛。
那么,守望相助,我们要的是团结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