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跋扈将军4

再回到正题。

李固进入将军府后,那表现的是相当出色。公元138年,朝廷用李固的策略,成功平定交趾郡的叛乱;公元141年,梁商去世,李固出任荆州刺史,并成功平复荆州境内的叛乱。于是在朝中威望渐长,深受梁氏父女信赖。而后,在公元144年八月,汉顺帝驾崩后,升任太尉。

此时的政治格局,宫内由梁太后主持,宫外则由其兄长梁冀把持。为什么要讲到梁冀这个人物呢?众人皆知东汉的外戚乱政问题很严重,但如果你非要较真,问哪个外戚破坏性最大,那么答案一定是梁冀。自公元144年起,兄妹二人操弄权柄,百官莫敢违令。

顺帝驾崩前,梁冀被授予大将军之职。顺帝死后,两岁的冲帝即位。冲帝在位五个月就殁了。梁太后伤心欲绝,不再垂帘听政,而选择将权力外放。梁冀挑选了年仅8岁(虚岁)的渤海孝王之子刘缵为帝,这便是汉质帝。汉质帝在位仅一年,其年号为“本初”(请记住这个年号)。史载质帝虽年少,但十分聪慧。他知道梁冀骄横,于是在群臣朝会时,汉质帝“目冀曰:此跋扈将军也”。梁冀怀恨在心,于是找了一个机会,暗中令手下将毒药注入煮饼,送给质帝吃。质帝吃完后呕吐不止。内侍急招太尉李固进宫。李固连忙进宫,见到了脸色发紫且呕吐不止的皇帝,忙问皇帝气闷肚痛缘由,质帝反安慰李固说:“刚吃完饼,肚子里闷得慌,但只要喝点水就能好了。”

当真喝点水真就能好了?其实不然。根据史料可以推断,此时的汉质帝应该以及急性砷中毒了。合理推测,大将军梁冀已经给小皇帝服入了远超致死量的砒霜。按照当时的条件,如果误食微量砒霜的话,或许喝大量的水或许能够得救(这种做法的效果因人而异,但砷元素一旦食入,很难排出体外,即便通过饮水的方法,也通常是将急性中毒转化为慢性中毒)。但是汉质帝此时的状况,以当时的医术是救不回来了。梁冀听说皇帝想要喝水,担心药效不够,赶紧在旁发话忽悠道:“恐吐,不可饮水。”话音刚落,年幼的汉质帝就撒手人寰了。李固趴在尸体旁,嚎啕大哭。

汉质帝被毒杀一件非常可惜的历史事件。以质帝的聪慧表现,极有可能在掌权后重整汉室雄风,然后使百姓安民立业,自己功德圆满。然而事与愿违,跋扈将军果然不按常理出牌,仅因为一句戏言,直接便毒杀了小皇帝。多年后梁冀确实也为他的种种劣迹付出了代价,但是每当想起质帝那幼小却又高达的身影,因为外戚的妄为而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很难不为此挽扼叹息。真是一个朝代在将要灭亡之迹,必先有妖孽先来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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