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裡,早已佈好很多劍手。
駐顏婆婆說:“只要夜公子在十招之內穿過冰雨蓮花陣,取得對面的鏡子,即算過關。”
那面鏡子就在距離夜聖雅十多米的高臺上,這個距離對夜聖雅來說並不算遠。但是,在這個不算遠的距離內駐顏婆婆佈置了很多武技高強的劍手:如此劍陣必然十分厲害,否則也不會把玄光寶鏡放在如此之近的距離。所以,他們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這個冰雨蓮花陣上。
夜聖雅全神貫注地望著那些劍手,時刻注意著她們的招式變化,因為他知道在此情況下只有快方能險中求勝!因而直衝向那面鏡子的夜聖雅靈巧的閃過劍手攻擊的同時並快速前進。這時的每一劍都與他貼身擦過,因為稍微錯一點位置都會有性命之憂。
之前夜聖雅有計算過,這個距離剛好是十步,每次交手一招便是一步。現在,他已經走到了第七步。但是這剩下的三步,卻也不容易過。就在他努力邁出第八步的時候,他聽到了桑小柔的慘叫聲。
回頭,夜聖雅就看見了駐顏婆婆手裡的劍刺向了桑小柔!於是,他毫不猶豫地衝迴到桑小柔面前,接下了這一劍。駐顏婆婆笑了,“夜公子果然有情有義,但是現在十招已過。你,並沒有拿到那面鏡子。”
夜聖雅沒有說話,他無話可說地怔住了。
這時,桑小柔的手突然一抖,她衣袖裡便飛出一根繩子拉住了那面鏡子。接著,她的手一收,鏡子就被桑小柔拉到了手裡。“他用十招已經足夠了。這一招算我的,不是他的。而且前輩以我來牽制他,想必是不會介意我出手這一招的。”
駐顏婆婆也是一怔:雖然知道自己無法以桑小柔牽制夜聖雅,但是之前自己卻沒有說不准桑小柔用這一招。“桑姑娘果然聰明,這一陣,你們贏了。”
夜聖雅抱拳一禮,“多謝前輩成全。”
“接下來是第三陣,”駐顏婆婆說,“等一下你們要在這忽明忽暗的燈光下迅速準確地找出我。算贏。”說完,她就走了。
夜聖雅知道,她是出去做準備了。
“夜兄,”吳風走了過來,“這裡的每個人本就一模一樣,如果她再精心佈置,那我們又如何能認得出來?”
“如果等一下出來很多一模一樣的人,”尚西樓皺起了眉頭,“那你就試試她們的武功,武功高強的必然是駐顏婆婆。”
夜聖雅沒有說話,他在思考:駐顏婆婆是個聰明人,安排此陣必然有她的用意。那此陣用意是什麼呢?
就在這時,裡面走出了很多和駐顏婆婆一模一樣的人,她們站在一起並有序的圍成一個圈。站好之後,便有個紅衣少女走了過來:“夜公子,等下我會數五個字。而你,一定要在五聲之內準確辨認出我家主人。”
辛若雪突然說話了,“如果妳家主人不在裡面,那我們豈不是輸定了?”
“辛姑娘請放心,我家主人是個言而有信的人。”紅衣少女微笑著,“她一定在裡面,接下來就看夜公子能否認出她了。”
其實,夜聖雅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所以,他只得隨機應變了。夜聖雅慢慢走入了包圍圈。
當他踏入包圍圈的那一步起,燈光便已開是忽明忽暗了。夜聖雅走上前去挨個仔細看了看,卻只發現她們更加令人驚奇地毫無差別:不僅外貌一模一樣,而且每個眼神都是頻率同步,根本無法分辨!所以,只有換別的方法來分辨。
接著,他就想起了第一陣時候的情況:那一陣的迷失必然是被眼前所見困擾了。現在,他已經聽到了第三聲。可是他非但沒有著急,更沒有緊張。只是老僧入定般,在地上坐了下來。不錯,他是在用心感受。
當紅衣少女數到第五聲時候,夜聖雅突然伸手拉住了一個人。睜開眼睛,他就笑了。
那個人也笑了,“佩服。”
夜聖雅放開了手,起身:“過獎。”
“妳們先退下。”她吩咐著,“夜公子是如何認出的?”
夜聖雅說:“因為所有人都一模一樣,所以一定無法憑外貌去辨認。而且距離較遠的人也比較容易被忽略掉,所以按常理來說——要躲避也是比較容易。但是以妳的智慧,想必不會如此。所以,閉上眼睛之後我感受到近處最鎮定的那個人,就是你!”
“好,”駐顏婆婆說,“三陣你都贏了。現在我再告訴你,第二個要求是什麼。”
夜聖雅說:“請說。”
駐顏婆婆看了眼桑小柔、辛若雪,“我要她們留在這裡!”
此言一出,夜聖雅就感到為難了。“前輩,我願意留下來。”
駐顏婆婆說:“你放心,我不會傷害她們的。”
吳風不明白,“前輩,妳留下她們是何用意?”
駐顏婆婆說:“她們倆如此聰明,留下來一定會對我有好處。”
尚西樓道:“前輩是想以此來控制我們吧!”
駐顏婆婆說:“還是尚公子聰明過人!”
夜聖雅問:“除此之外的其他條件呢?”
駐顏婆婆嫣然一笑,“其他條件你都太容易答應了。”
太容易答應下來的條件,總是沒有太大吸引力的。桑小柔很明白,“好,我們留下。”
辛若雪說:“哥哥你不用擔心,我們不會有事的。”
夜聖雅有自己內心的執念:“不,我不可以讓妳們冒險。”
雖然尚西樓和吳風都很想告訴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著大家。但是,明白夜聖雅內心感受的他們……終究沒有說話。
但是駐顏婆婆卻替他們說出了這句話:“夜公子你不要忘了,你們來這裡見我的目的。”
夜聖雅仍在堅持著,“其實,妳還可以提出其他要求。”
“沒有。”駐顏婆婆的話很幹脆。其實,她是真的很喜歡這兩個聰明的女孩子:若不是她們,夜聖雅也不會贏得那前面兩陣。
夜聖雅看著尚西樓和吳風,又看看桑小柔和辛若雪。最後對駐顏婆婆說:“妳答應我,一定要善待她們。”
“放心,我不會傷害她們的。”
夜聖雅這才稍微寬了些心。
駐顏婆婆說:“等你回來,我一定會把她們毫髮無損的還給你。”
夜聖雅目光裡都是深情:“我一定會回來的。”
辛若雪天真地笑了:“其實,我們留在這裡也很好吖!”
桑小柔溫柔說:“你一定要快點回來啊!”
之後,駐顏婆婆身邊的四個侍女就把她們倆帶了下去。
尚西樓待得她們走了之後才問:“請教前輩,我們要如何才能揭開燕彩飛的面具呢?”
駐顏婆婆說:“在月圓之夜,用玄光寶鏡將多彩山莊上空彩虹的光反射到燕彩飛臉上就可以了。但是你們要記住,這面玄光寶鏡只能對一個人使用三次,否則無效!所以,你們一定要在三次之內三次之內照到她的臉。”
吳風問:“玄光寶鏡是什麼?”
“玄光寶鏡是邙城鬼域的開山祖師傳下來的鎮山之寶。”駐顏婆婆說,“也就是夜公子闖第一陣時候取得的那面鏡子。”
吳風明白了,“原來如此。”
駐顏婆婆說:“現在你們知道我為什麼留下那兩位姑娘了吧?”
的確,有誰會願意別人輕易拿走自己最珍貴的東西呢?最公平的辦法就是,以貴換貴。所以,夜聖雅明白了這些之後也不覺得駐顏婆婆的要求有什麼不近人情。他接過鏡子仔細打量,這面很精緻的鏡子並不大、鏡面也凹凸不平、只能發出淡淡的七彩之光。反過來,只是一面很普通的鏡子,並沒有什麼特別。因為闖第一關時候,大家都只看到了反面。所以,才沒有人會注意到它。
他們三人雙手一揖,“多謝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