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九. 言必信,行必果,硁硁然小人哉!斗筲之人,何足算也!

子贡问曰:“何如斯可谓之士矣?”子曰:“行己有耻,使于四方,不辱君命,可谓士矣。” 曰:“敢问其次。”曰:“宗族称孝焉,乡党称弟焉。” 曰:“敢问其次。”曰:“言必信,行必果,硁硁然小人哉!抑亦可以为次矣。” 曰:“今之从政者何如?”子曰:“噫!斗筲之人,何足算也!”

子贡问道:“怎样才可称得上是‘士’呢?” 孔子说:“能用羞耻之心约束自己的行为,出使不辜负君主的委托,这就可以称作‘士’了。” 子贡说:“请问次一等的‘士’是什么样的?” 孔子说:“宗族的人称赞他孝顺,乡里的人称赞他友爱。” 子贡说:“请问再次一等的‘士’是什么样的?” 孔子说:“说话一定要诚信,做事一定要坚定果断,这虽是耿直固执的小人,但也可以算是再次一等的‘士’了。” 子贡说:“现在那些执政的人怎么样?” 孔子说:“唉!不过是一帮器量狭小的家伙,算得了什么呢!”

生活中是有很多人以“言必信,行必果”作为座右铭的,但是在孔子看来,这是“硁硁然小人哉!”这个人小人不高,但是是小人当中守信的。

“士”,是比君子的等级稍微低一点“古之善为士者”,就是我们善于追求,希望能够成为一个有目标,对自己的道德修养有要求的人,这种人就叫做士。

孔子就说了:

第一,你自己独处的时候,做事也是有底限的,能够管住自己。

第二,出使到各个地方去,能够不辱使命,能办事。

子贡说,如果这个太难的话,再简单一点的是什么呢?

孔子说:宗族乡党都有一个好评,说你孝悌:孝敬父母,跟兄弟友爱。

子贡又问了,再下一层呢?

孔子就说了:如果你能做到言必信、行必果,这也就叫做小人之信了。作为一个境界不那么高的人,这也算是不错的表现了。

“信”和“通达”相比起来,哪个更为重要呢?

如果我们一味追求“言必信、行必果”的话,那我们可能会为了达到自己的目标而损害了他人的利益、付出的是他人的代价、或者救灾的良机等。

那么这个时候,我们应该做的是什么呢?应该是:通权达变!

就是出现了这样的变化,我们能够快速得适应,然后赶快协商,让大家得利益不要受到更大的损失。

其实,“言必信、行必果”中,包含非常多的不确定性,我们无论面对一个人还是面对一件事情,一定是根据境况的变化不断进行沟通与调整的。

因为,我们面对的是要给VUCA时代,Volatility(易变性),Uncertainty(不确定性),Complexity(复杂性),Ambiguity (模糊性)。“VUCA时代”即“变幻莫测的时代”。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我们讲究言必信行必果的小人之信,那可能我们真的什么也做不了了。我们只能够做最简单、变化度最低的事情。我们一定能够掌控的事情,我们才能够敢说“言必信、行必果”。

所以,通权达变,才是要给君子所需要学会的。通权达变的原则是“义”,而不是“信”。

义者,宜也,是否合适。这件事情是否对大家都又好处。这也就是要沟通、要商量、要同步信息、头脑风暴,要一起来面对和解决问题,而不是简单得处理变化读很低的这些事情的时候,我们所要掌握的那个“言必信、行必果”的准则。

最后,孔子在评价季氏三家的时候,表现出来的是都不愿意评价的态度。

孔子说子贡就是一个“器”,但是孔子对别人,是希望大家都能够做到“君子不器”的,就是我们不要把自己变成一个没有弹性的、很快就能看到你到底有多大的量的这么一个刚性的东西,而这些今天的从政者是斗筲之人,他们的东西不但能够看到,而且还很小,就只是在追求那些蝇头小利,那点名声,那点面子。

所以,一个人如果在生活当中,创业也好,做工作也好,只是为了面子而生活,那就是斗筲之人。我们需要追求的是那些不能够用这些东西衡量的这些境界,这才是孔子所追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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