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间后,成年企鹅们结队回来了,并且带来了丰富的食物。小企鹅们兴奋地扑到父母的怀里,嗷嗷地叫着索要食物。父母溺爱地把捕到的食物送到自己孩子的嘴里。豆豆一扫颓废消沉的样子,站到了一处冰丘上,伸长着脖子,寻找着自己的爸爸妈妈。
时间慢慢过去,豆豆穷尽目力,并没有在返回的成年企鹅中找到熟悉的身影。“唧唧!”豆豆有些无助地游荡在企鹅群中呼喊着父母,但是他的声音很快被嘈杂欢快的声音所淹没。
突然掠过来的寒风,狠狠地攥住了豆豆的心脏,这个世界发出了残忍地狞笑。豆豆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低下头呆呆地站在原地。
“爸爸妈妈应该是遇到了什么事,耽误了一些时间,他们会回来的!”幼小的心憧憬着美好的未来,“我得赶快回家,免得爸爸妈妈回来找不到我!”豆豆蹒跚地返了回去。
风卷起了雪飘荡在空中,遮住了豆豆的视线,是豆豆最讨厌的冰冷的白色。“咕噜!”饥饿感袭来,腹部强烈地抗议着。豆豆看着不远处一对父母正从嘴里为他们的孩子输送着食物,不禁挪动着脚步向着那里凑去。还没等豆豆近身,成年企鹅便察觉到豆豆的意图,用宽大有力的羽翅扇了豆豆一个趔趄,并瞪了豆豆一眼作为警告。豆豆从地上爬了起来,不敢再靠近,饥饿感驱使他的本能向着其他的地方去碰运气。饥饿成为了寒冷的帮凶,侵蚀着豆豆的身体和内心。
“孩子,过来吧!”在豆豆陷入绝望时,一只企鹅母亲向豆豆伸出了橄榄枝,“我这里还剩下些食物。”豆豆哆嗦着身体,快速地走到了那位善良的企鹅母亲身边,并得到了一些食物。
“可怜的孩子!哎!”这位善良的母企鹅和豆豆妈妈关系还算不错,平时在一起捕食。她用羽翼轻轻地碰了下豆豆的头,叹息道:“孩子,以后就要靠你自己了!”
“我还有爸爸妈妈,他们一定会回来的”豆豆低着头,声音没传多远便消散了。
母企鹅摇了摇头,犹豫了下说道:“孩子,我看到你的妈妈被一只海豹抓走了,你的爸爸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他们都被大海吞噬了!他们再也回不来了!”
豆豆低下头来不再说话,在他稚嫩的心里,还不知道爸爸妈妈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他理解了再也见不到父母的痛苦,还有再也不能像其他小企鹅那样,依偎在父母的身边来御寒,再也不能吃到父母带回来的食物了。一种冰冷感侵染全身,就像那寒风,让豆豆觉得难受,害怕,颤栗。豆豆觉得茫然无助,情不自禁地望向面前善良的母企鹅。感受到豆豆希冀的目光,母企鹅的心头不禁一软,扁长的嘴刚要发出声音,她的两个孩子开始不满地吵闹了起来,他们目睹了豆豆这个外来者分享了他们的食物,昂起头,抬起双翼看着豆豆。
母企鹅也有两个孩子需要养育,她的内心思量着,如果照看三个孩子,恐怕这三个孩子都很难存活。善良的企鹅母亲做出了决断,别过身去,不再关注豆豆,“我先照看我的孩子了!”
豆豆灰溜溜地离开了,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最后倒在企鹅群中渐渐睡去。寒冷渐渐隐去了身影,这是只有在父母的腹袋中才能享受到的舒适。
“豆豆,我们回来了!”温柔的呼唤萦绕在豆豆的耳边,当豆豆转过身去,发现爸爸妈妈站在身后温柔地看着他。
“有没有想我们啊!”妈妈俯下身用长长的喙摩擦着豆豆的脑袋。
“你一定饿了吧,都怪我们,来晚了!”父亲微笑着张开了嘴,带回来了丰富的食物。
豆豆一下子就扑到了母亲的身上,贪婪地享受着从母亲身上传来的温暖。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又好似一眨眼的时间,爸爸妈妈温柔的身影定格,慢慢地消失不见。“爸爸妈妈,你们要去哪里啊!”豆豆大声地呼喊着,“别丢下我一个人!”
一片银白的世界,只剩下豆豆的声音在这里回荡。寒风稍作歇息再次袭来,裹挟着黑暗,瞬间吞噬了豆豆。豆豆感觉到了恐惧,身体不自禁地瑟瑟发抖,不断地往后退着,直至退出了梦境,回到了现实。
豆豆睁开眼,从冰冷的地面上爬了起来,使劲地甩了下脑袋,环视四周,寻找着父母的身影,但最后还是没有找到,这让豆豆有些分不清眼前的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之后的一段时间,豆豆游荡在族群之间,以其他企鹅的残羹剩饭来抚慰着一直不安分的肚子。
“最近一个小不点,好可怜,总是四处乞讨。”
“我也看到过他,据说他的父母都已经罹难了!”
“看他还很小,不可能熬过去的!”
------
成年企鹅们在闲余时光此起彼伏地鸣叫着,赞叹着阳光的美好,欣慰孩子们慢慢地长大,聊着一个被命运玩弄的生命。
“最近‘豆豆’总是在我家附近徘徊!”
“是不是你的父母给过他食物啊,之前我的妈妈给过他一点鱼肉,之后他就一直在我家附近游荡!”
“听说他的爸爸妈妈不会再回来照顾他了!”
“他之前一直不和我们一起玩,也太不合群了。”
“上次我还没有吃饱,我的妈妈就把我的食物分给了他,他真是讨厌。”
------
小企鹅们聚在一起玩耍,说着关于豆豆的故事。
小企鹅们的生长速度很快,就像是雨后的春笋,在父母的悉心照顾下,体型已经有父母的一半大小。但是豆豆明显是个异类,因为经常吃不饱,他的体型很是瘦弱,只有成年企鹅的三分之一大小。
天气越来越暖和,阳光变得温柔无比,寒风已经进入了暮年,偶尔会挣扎一下。随着天气的变化,海岸线上的冰慢慢消融,海水活跃地向外延伸着,像是刚睡醒,伸展着身体。这对于企鹅们是一件很好的事,他们再也不用赶很长的路去入海口了,路程缩减了有一半之多。
小企鹅们已经慢慢地适应了这个世界,豆豆远远地看着几只和他差不多大的企鹅在比赛走路,他不由得看了看自己的一双脚掌。虽然他的身体因为营养不良而没有发育,但是因为经常走路,他的脚掌并没有比别的企鹅差多少。
“有什么好玩的,我可比你他们走得快多了!”豆豆看了一眼他们玩耍的样子,悻悻的转身就要走开。
“砰!”刚转身的豆豆就被后面走过来的一只企鹅给撞倒了,对方刚要说抱歉,但是看到撞倒的是豆豆后便露出了厌恶的神情,“这不是豆豆吗?下次走路看着点。”。
豆豆认出了对方,前天对方的父亲刚施舍给了他一些“美味”的食物,所以也并没有说什么,站起身后,低着头离开了。
千山万水总是情,点个“关注”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