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拉面

        疫情过后,小区门口的那家开兰州拉面的小两口从青海老家赶了回来,收拾收拾又开了俩个月,终就有一天,那天天烧的滚烫的牛骨头汤冷却下来,那寡白的卷帘门放了下来,拉面的师傅带着媳妇悄悄地走了……

        是疫情缘故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不得而知,只是从此再也看不到那个带着白色经帽爱打招呼的矮壮拉面师傅,也看不到闲时坐在店门口围着花盖头摆弄手机的白胖媳妇了。

        说是兰州拉面,其实走南闯北的拉面师傅更多的是青海人。媒体上说改革开放初期,为了那些漂泊在大城市打工的青海回回人吃饭方便,有人在他们打工城市干起清真拉面的营生,可能是兰州牛肉拉面名头大的缘故,接下来大小城市里有了兰州拉面的声响。

        拉面馆就像漫天飞舞蒲公英的种子似的,从西北高原飞来,或落地生根或随风飘荡找寻是他们立足的家。慢慢在内地城市街巷会偶遇到围着盖头婀娜的西北婆姨,在有清真寺的地方看到虔诚跪拜的西北汉子硬朗模样。这点极其符合回回人在国内“大分散小聚集”分布形成的特点。

        北方人喜欢吃汤锅面食,热呼呼的碗里有面有汤,吃到肚里舒服。老家这里有手擀面,邻近的有大同的刀削面、北京的炸酱面,稍远的有西北面食…,但这些汤面由于地域性缘故很少走的太远。青海人把改良的兰州牛肉面扯向全国,成就了后来兰州拉面成为与黄焖鸡米饭、沙县小吃齐名的全国三大小吃。

      在家时喜欢自家的手擀面,只会偶尔到兰州拉面馆吃一俩次,拉面馆因为民族信仰缘故不卖烟酒,所以不比其他小吃店,没有了推杯换盏、海阔天空与烟雾缭绕,食客只会专注自己眼前那一碗清汤拉面,撒上翠绿的香菜,再来上一勺油油的辣子,拉面师傅的女人上面上的利索,食客吃的也简单畅快。

        如果说某一个城市有只有一家清真饭馆,我敢猜测那这个饭馆八九不离十就是清真兰州拉面馆。上次去江西旅游,陶醉在江南的水乡水韵之中的同时,也迷失在那天天三顿饭里。某天落日时分,不经意看到小巷一角的一家兰州拉面,那一刻自己如同一叶孤舟看到了一座明亮的灯塔,进得店内,熟悉的装扮、熟悉的味道,借用辛弃疾那句古词“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与拉面师傅互道一句色俩目,“大碗还是小碗呀”?拉面师傅笑着问。

        坐在窗前,看着窗外不知疲倦行色匆匆的异乡客,片刻钟,热呼呼一碗面就可以驱散南国的湿寒,忘却对家的思念。出门在外,与到兰州拉面真好。尤其对于我们这些回回人来说。

        那对拉面的小两口也不知道是否停歇下迁徙的脚步,可能回到老家守候在父母与孩子身旁,也可能身处某个城市的某个街巷,祝福他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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