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馆子的流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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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馆子的流浪狗

文：我是素雅

我有一个丑丑的小花园，种满了花花草草。到了夏天的时候， 小花园像刚睡醒的小女生，头发乱糟糟，但萌萌哒的表情绝对够吸引人。附近一大片地方都是水泥砖头的土地，砖头缝隙里偶尔可见一点绿色，其余的地方就是城市的模样，全部是清一色的水泥色，没有一点看头。

路过门口的人，都习惯性地要张望一番，而后发出一声感叹：花开得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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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我就躲在开着窗户的屋内，外面的对话一清二楚。看见有人驻足；有人已经走出去了，又折回来欣赏；也有人掏出手机拍摄。他们不知道我的窗玻璃是防盗玻璃，外面看着黑乎乎的，里面却可以把外面看得一清二楚。看他们惊奇的表情与说话的口吻，经常让我偷偷地乐个不停。由不得想起卡之林的《断章》：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

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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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花园给路过的人带来了快乐，路过的人又给我带来了欢乐。独乐乐而后众乐乐，众乐乐之后我越发多了快乐，这种快乐辐射开来，皆大欢喜。只是，也有懊恼的时候。

一粒种子从入土开始，一直让你充满着期待，等待它们顶开土块冒出头，而后一天一天长大。满院的土黄色。

从一块块土疙瘩中冒出一点一点的绿色，一天一个模样发生着变化，慢慢地绿色蔓延开来，土色完全看不到了。满眼的绿色当中，突然发现出现了一点红色，窃喜不易，逐渐红色的点多了起来，这儿一朵，那儿一朵，又远远不止这一种颜色，又有了黄色的，还出现了紫色的、玫红的、桃红色、蓝色的、白色的、杂色的。花的样式也是多变的，有的单薄地只一层，有的三四层，有的却拥拥挤挤的堆挤成了球形。大的像向日葵花盘有大碗口般大，小的就指甲盖这么小。开得繁得一簇一簇赶集似的，开得少的就那么孤零零地形影枝单。开得久的日日只见灿烂。开得短的刚才还见笑逐颜开，再出去已经掩了笑脸，暗自神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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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日看花，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一天天长大，有做了母亲的欣喜与自得。忽一日，眼看着长大的孩子要开花结果了，却不知被谁半夜给偷走了。一下从云端跌落谷底，还期待着欣赏它们绽放的模样呢，可惜从此天涯两茫茫。

收获更多的还是欣喜。

花儿盛开自有飞蝶来！开了花，蜜蜂来了，蝴蝶也来了。一只只可爱的精灵在花心飞舞。近距离拍摄它们飞舞的场面，从没有害怕被蛰过，它们也是我的朋友呢。朋友之间是相互尊重的，不是相互伤害的。

不止有蝶，还有鸟。麻雀妈妈就在墙上的一个小洞里孵出了一窝小鸟。鸟妈妈出去觅食，小麻雀就在屋里叽叽喳喳地欢闹着。把中午吃剩下的大米搁在了鸟窝下面的一小块空地上，过一阵再去看，米没有了。

有时，鸟妈妈会站在高处的电线杆上巡视一番，感觉没有什么危险时，从电线上嗖地飞到一株高一点的花枝上，花枝被负重压得颠了几颠，四周查看，好似安全的很。鸟妈妈又朝下俯冲，猛地把脚步停留在一个水缸沿边。埋头啄一口水，抬头警惕地四周望望，再啄一口水，猛不丁突兀地冲天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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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有鸟，还有狗。

门口放着好几个玻璃缸，里面是从湖里捞来的浮萍。一片片绿叶像一把把小伞，它们喜水，早晨才倒进去满满一缸的水，到了晚上几乎见底，一片片焉巴巴的没点精气神。

一日坐在门外看书，看见一条流浪狗在台阶下徘徊，颇有想上来又不敢上来的架势。躲进了门内，只看到狗几步跑上台阶，把头埋进放浮萍的缸里面啧啧地喝水。原来如此，缸里的水是这么少的，倒错怪了浮萍。

经常来喝水的流浪狗有两只，一只毛发发黄，一只又白些。白的脖子上还系着一条红色绳子，看起来当流浪汉的日子也没有多少天。有时候它们结伴而来，有时一只走了，另一只才来。次次警惕性很高，一边埋头喝水，一边支愣着耳朵，喝一口猛地抬起头，听见一点风吹草动，立刻逃到台阶下，顺着墙角远去了。

有时我在门口坐着，故意装作没看见它们的样子自顾自看书。它们便大着胆子上来，急匆匆地喝上两口水就逃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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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水喝？那吃饭问题如何解决呢？找了一个碟子放在台阶上，专门倒些剩菜剩饭进去，过一天去看，没了。

隔壁家的褐色小卷毛狗也经常过来喝水，看到碟子里的剩饭，它也要吃，专门撵走它：你有自己家的饭吃呢，别和流浪狗争。

碟子里的剩饭好些天没动，都馊了。倒掉再放新的，依然没有动，又馊了。

流浪狗好些天没见了。会不会......有些担心。

那日午后，在附近饭店外的一个小角落看到了几只狗，它们正埋头苦干。其中就又那两只经常出现在我家门口的黄狗和白狗。顿时释然。流浪狗找到更好的去处了，它们下馆子了。

友人捂嘴嬉笑：连狗都嫌弃你做得饭不好吃呢。

嘿嘿，还真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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