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纪笔

（一）

小年，在记忆里是热闹的，至少有此起彼伏的鞭炮声。现在的节日气氛，淡的多了，即便是春节，好像也只是大人们在索冀刻在记忆之舟上的印号。但是，如梦如烟的世事往昔，又哪里能寻得到？我们只是做一个寻找的动作，给孩子、给他人、给自己看，以此提醒，我们有幸福的往昔，亦或，幸福还可在前方寻到。生生不息的意义，或许也就在于此吧。

半夜里还没睡。夜色如水，室内的灯光也柔柔如水，静静地体会，似乎还能感到一阵如水的波动。动的是什么呢？不知道。但模模糊糊，感觉似曾相识。仔细想一下，想起来了，应该是去年的冬至，也是这样的夜晚，静谧如水，只是当时窗的玻璃上有更多的水汽。当时写过一首小诗：

火球遁十万，水汽迫窗边；无声无星夜，孤灯孤人眠。

梦着狼烟阔，梦醒暖气窝；辗转搔头去，青丝枕边落。

历翻三百六，划圆有始终；潮起潮又落，寒重一阳生。

何当纵天梯，风起云磅礴；苍狗翻滚去，红日如浮鹅！

今天，没有写诗的兴致。

彷徨，有时如地下的岩浆，有时似孤独的野狼。

（二）

年关年关，门一关，就到了历数得失的时候了。小年，在民间的说法，是灶王爷上天言事的日子。灶王爷所言之事，大概是以善恶来分的；红尘之中，所牵心挂念的，则更多是林林总总的得失。小年一过，人们的心里总是会自动启动评价模式，或失落、或欣然、或焦虑、或得意，总之，会被搅拌地稠稠的糊在心上。这可能也是年味的一种，它不随鞭炮或传统习俗的消失而消失。

2018年是戊戌年，有一个说法，戊戌年注定是不平静的。这个说法，似乎有五运六气的理论支持，也有历史事实的支撑，若以这个说法而论，2018年会有更多的人会比平常年份有更多的激烈的变化。是不是这样呢？我不知道，但我愿意相信。

我自己，就是这样的。

（三）

2018年于我，主题是变化和彷徨。

四十岁尝试改行，可能是盲目的。

很多选择，是很难不盲目的。一辈子从一而终就不盲目了吗？

选择，源自深信。深信应该干、适合干、值得干，深信可以利益他人。

但，这不代表可以做好。家族传承的基因，或许不缺文化，却稀缺商业。

所以，变化不要紧，盲目也不要紧，要紧的是“盲目”地不彻底，彷徨于理想与商业，纠结于生命与生计。

（四）

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还有一周就是年了，想起小时候住在农村那浓浓的年味，弥漫在鞭炮的硝烟味道里，掩藏在大红对联的浓墨里，跟随在村里族人七八成群的拜年队伍里，珍藏在五毛五毛的压岁钱里。

现在的年，在整夜的辗转反侧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