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瓮

“滴答······滴答······”阴深幽冷的黑暗里,孱弱的小水滴划过湿溜溜的泛着黑光的青苔,细水缠绵地腐蚀着凹凸不平的峭壁。

罂听一身黑布衣裹得严严实实的,快速地在一片黑暗中移动,步子轻盈,落地无声,熟稔地往随身带着的皮袋装墓穴里摆放着的华美精致的器具,小巧的物实收好了。罂听有些犹豫地站在巨大的青花瓷前,土黄色的裹着一层粗糙的皮套的大手轻轻地抚摸着圆滑的瓷面,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细细地眯着,眼中光芒明灭地闪烁,似有些迟疑。

几经挣扎,罂听终是下定了决心,果断地扔下了手中的皮袋,选择带着巨大的青花瓷花瓶离开。

凹凸不平的隧道只容一人的身躯通过,稍直起腰,脑门便要撞上厚实的土层。匍匐着身子,一点一点地推动着花瓶挪动,手脚并用地往前爬动着。隧道不见光,远远地似乎没有尽头,然而罂听却极其地沉得住气,一推一挪中,平稳的呼吸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狭长的眸子坚定似铁,眼底墨色一片,似乎藏着无尽的深渊。

“踏踏······”土层上方传来一阵震动,似有千军万马踏过。

震动间,偶有些石土震落,星星碎碎地击落在罂听的脑门。静谧的空间里,罂听匍匐着身子,低着头一动不动,双手紧紧地护住花瓶。

片刻,动静渐渐平息了······

罂听绷紧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松了一口气。

洒落的石土似乎对隧道造成了不小的影响。罂听皱着眉头把身旁堆积的碎土拨到一边,推动着花瓶继续爬行。

长时间的运爬行即便是对健壮的罂听也有不少的影响。,更何况还要拨弄石土。本是粗制滥造的黑手套如今已千苍万孔,土黄的手指似被尖锐的石子划破,星星血色凝结成黑色的痂块。

点点细碎的光芒在隧道的转角处浮动。“呼······”终于快出来了!罂听长舒一口气,加快了拨土和爬行的速度。

隧道处的转角,罂听正往前推动着花瓶,轻轻地用力······花瓶没有动,罂听再用力······花瓶被卡住了 ······

“该死!”拳头狠狠地敲击地面,哪怕是再好的耐性,接二连三地遇上事儿,罂听也不免有些恼火。

粗重的喘息声在寂静的黑暗中此起彼伏。

罂听缓了缓自己的情绪,重新拾起自己的耐性,身子前倾,脑门侧挨着,耳朵紧紧地贴在整个花瓶上,双手绕过花瓶的两边,使劲地把土石往前拨弄,试图腾出空间能让花瓶推动过去······

“我们可以先派一些人假装是商队进城,给他们制造一些混乱······”

寂静的隧道,罂听被听到的声响吓了一跳。双手停下来,身子僵硬地靠在花瓶上,然而,声音仍然断断续续地传来,不甚清晰,然而里面的信息含量却足够吓人。

“······引起他们的注意,再让他们把官兵大肆屠杀,让他们误以为我们要用这样的方式攻城,派遣打量的兵力过来南门支援,然后我们就可以乘机从北门处发现的小树林里进行偷袭,给他们一个触手不及,这样,我们就可以攻下整个城池,我们尹国的胜利便指日可待了······”

莫名的信息远不如寂静的不知缘由的声响来得吓人,罂听躬着身子,慢慢地后仰着,微眯着的眼睛细细地打量着这狭小的隧道。

长时间的盗墓工作早已让他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即便是一片黑暗,他也能把周围的环境看得一清二楚。

狭长的隧道里,凹凸不平的壁面毫无空隙可言,只偶尔有几只蚂蚁在爬动,再多的,便只有些细小的蚯蚓扭动着婀娜的身躯,一扭一扭地爬行着,一切毫无威胁可言,那诡异莫名的声音也再没响起······

难道是我幻听了······罂听紧锁着眉头,有些迟疑不安。

沉默了一会儿。“算了,还是先从这鬼地方出去先吧······”

花瓶后方的泥土已经被剥开了,罂听匍匐着身子,趴在地上,继续挖动着前方的石土·······

“你说它不值钱?这怎么可能?这可是我······”古铜色的面孔,细长的眸子眯着,面目扭曲,透着几分狰狞。

掌柜似被吓了一跳,面色通红,瑟缩着身子,“你这花瓶只是普通的料子,既无精美的工艺制作,又甚是破旧,也就值十来个铜板·······我上头也是有老有小的,赔钱的买卖我可是不干的······”低垂着头,眼角挑了挑,往上偷瞄了一眼。

罂听拳头紧握着,骨头咯咯地响,紧绷的皮肤青筋暴涨,似乎压抑着极其恐怖的怒气。“砰!”双手狠狠地锤击了一下木桌,忍耐着自己的怒气,罂听抱着花瓶转身便疾步离开了。

暮色袭来,朦胧的散光散落街头,街道的尽头似乎灰色的夜幕一片一片压来。

眼见着那黑色的布衣消失在店门,掌柜的脸色霎时变了,“我呸!”身子靠在柜台,头斜斜地仰着,掸了掸衣裳上莫有的灰尘,嘴角不屑地勾起一个弧度,“什么鬼玩意儿?还传家宝?就这玩意儿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

夜色笼罩,油芯一摇一摆地扭动身躯,火影隐隐约约,若隐若现地漂浮着。

沉默地静坐着,罂听自从典当铺回来后,便一直沉默着,不知是走神还是在思考。

幽幽地抬起头来,罂听漠然地看着桌上的花瓶,慢慢地抬起包扎着的双手,似要触碰那光滑的瓷面。

突然!罂听一个暴起,捧着花瓶便要往地上狠狠一摔!

涨红着脸,呼吸粗重地喘着,胸膛一起一伏,剧烈地震动着。罂听抓着花瓶,僵硬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怒火无从发泄,但又心有不甘。

费了这么大功夫带出来的花瓶竟是个赔钱玩意,早知道······早知道便不该换掉那皮袋,不然······坐在凳子上,罂听的怨气不停地从心脏中冒腾而出。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决不能让这花瓶就这么贱卖了,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罂听紧抱着花瓶,冰凉的瓷面降温着脸上的腾腾热气。

冥思苦想了一夜,也没什么结果。罂听有些泄气。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着,偶尔在个别摆卖瓷器的摊位上停留,只是摆弄着瓷器,却什么也没问的,也不买,小摊老板格外紧张,还以为是谁家专门派来搞事情的。

“快看!官兵张贴公告了,不知这次是什么?”拥簇着,几名布衣青年往公告处跑去。

“该不会又是要涨税吧······”也不知是谁嘟囔了一声,越来越多的人围着公告,叽叽喳喳地讨论着。

罂听不耐地看着远处拥挤的人群,摆了摆袖子,转身便想离开。

“是前方的战报,我们要打仗了,我们鄢国要和那狗养的尹国打仗了!”洪亮的声音一下把这一重大的消息传开了。

“什么?那狗养的尹国居然想要攻打我们鄢国,哼,我就知道,他们不安好心,要不然怎么会······”

“要打仗啊······也不知道这仗要打多久,劳民伤财啊·····”

群民积聚在一起,混杂的声音一片嘈杂,也不甚清楚。

而罂听······就像是一片惊雷“轰”地一声在头顶上炸开!整个人茫茫然地。

“我们可以先派一些人假装是商队进城,给他们制造一些混乱······引起他们的注意,再让他们把官兵大肆屠杀,让他们误以为我们要用这样的方式攻城,派遣打量的兵力过来南门支援,然后我们就可以乘机从北门处发现的小树林里进行偷袭,给他们一个触手不及,这样,我们就可以攻下整个城池,我们尹国的胜利便指日可待了······”

朦胧间,那对话又在耳边响起,而这一次,再清晰不过了!

 

泛着青灰的街道上,暗红的客栈,尖塔斜顶,土黄的木架与柱式交横,层层叠架,雕刻着细致花纹盘旋印嵌其中,木质的隔窗被架子撑开,晨曦散落,细碎的金色斑点在纱窗上散散烁烁舞动,人身的阴影像是洗不去的黑斑,与金色斑点如影随形。

罂听如孤松般伫立在窗前,沉默地盯着对墙贴着的公告,眼帘垂塌,心绪不知在何方飘散着。

盗墓,伴随着金钱的同时,危险无处不在。更何况,盗墓不在于技术多么高超,更重要的是运气,运气来了,钱权又哪在话下,然而,倒霉的时候,也许便得过上穷得连裤子都穿不上了。

罂听在犹豫,心里仿佛有只猫在不停地挠爪子,一下一下地,既酸又痒。

这次的买卖算是完全搞砸了,如果不想办法赚些钱,恐怕过个几天,连吃住都成问题。他咬紧牙关,拳头狠狠地砸在手心上,“拼了!”挨饿挨冷的滋味他可是受够了!

乘着难得的狠劲,罂听加快了步伐,飞舞的布衣划过红木的木雕门,带起轻盈的风,短而促,飘着卷儿,消散在空气中。

一眼望去,层层叠叠的云梯铺向尽头,不可见的云端,几点金光,几点朱砂闪烁。

急促的步子猛地听了下来,罂听深呼吸一口,试图缓和自己的呼吸,又细细地整理了自己的着装,生怕有不够庄重之处,惊扰了一会儿将要面见的贵客。

云梯底端,穿着红黑布衣的士兵,手持长矛,虎着脸,目光凶狠,似一有动静,便能毫不犹豫地挥舞长矛,逼退敌人,守卫这尊贵方寸之地。

罂听的手藏在长长的衣摆处,薄汗不自觉地便从手心冒出,埋藏在身体下的心脏也不由自主地剧烈地跳动着。然而,似有意识般,脚步坚定而有力地迈向士兵。

身体中似乎有着自己的意识,内心深处颤抖紧张着的罂听像是看着一处戏曲般,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向士兵恭敬地鞠躬,那熟悉无比的声音不卑不屈地说:“大人,劳烦您禀告一下大王,鄙人有至关重要的事情要向大王禀告。”

似乎是有了心事,第一次登上那一望不见尽头的云梯,竟也不觉得劳累,眨眼间,那庄严的宫殿便傲然地矗立在自己眼前。

金黄色的瓦片在艳阳下闪耀着绚丽的光芒,四角飞檐处,栩栩如生的金鲮神龙似乎要腾云而去。琉璃瓦,朱漆门,一墙一瓦,便隔离了整个世界。

纵使是第一次来到这尊贵的地方,罂听目不斜视,一心一意地往前走。

“听士兵说,你有重要的事情要向寡人禀告?”雄浑的声音在空荡华美的大殿上回响,衮冕上的珠串应和着发出阵阵清脆的碰撞声。

双膝跪地,罂听躬着身子匍匐在地。自拜见大王后,那心中的摇摇欲坠的石头似乎一下子便落了下来,一切尘埃落地,再无回头之路可选,要么青云直上,要么粉身碎骨······

“是的,大王。”罂听直起身子,目光纯粹而坚定。“小人自小随家父学卜卦之术,略通鬼神之术,前些日子,小鄙人本只是随手卜上一卦,却不料······”

“哦?不知是什么卦象?”似被勾起了兴趣,大王身子微微前倾,追问道。

“······卦象显示,鄢国将有难·····”双手交叠,平稳地放在膝盖上。罂听不紧不慢地道出。

“放肆!我鄢国国盛民安,谁给你那么大的胆子竟敢在寡人的面前胡言乱语?来人,把这刁民给寡人扔出去!”大王震怒,不悦地打断了罂听的话语。

罂听恭敬地匍匐在地,“请大王听鄙人说完,小人亦是鄢国的子民,又如何会祸害自己的国家呢?再说,如果鄙人真的说谎了,大王您随时可以取小人的性命,又何必在乎这一时片刻呢?”

隔着垂挂的珠串,大王阴沉沉地盯着他。

“好!寡人倒要看看你这刁民能说出个何依然!若被寡人发现,你在胡言乱言,寡人定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小人的卦象显示,鄢国此次的劫难是来自那尹国······”

“尹国?”大王似乎想到了什么不悦之事,眉头紧锁。

“是。不过,小人已找到了破解之法,只是需要大王您的配合······”罂听扬了扬眉,自信十足,“我鄢国就定能破解此次的劫难,甚至能大杀尹国的士气!”

大王半信半疑,“是嘛?哼······希望你不要让寡人失望······”黑金手袖一甩,不紧不慢地迈着步子离去。

“请大王拭目以待!”罂听再次匍匐在地,跪谢大王。

“禀告大王!”前来报告的士兵一脸掩藏不住的喜色,“前方来报,大胜!”

“啪,”大王激动地双手拍击桌面,“善!”

“传寡人的命令,赏!重重地赏!”

“是。”

自前方战报传来,便一直喘喘不安的罂听重重地松了一口气,脸上僵硬的笑脸终于柔和真切起来了。

他赌对了!

“罂爱卿啊,此次大战多亏了你,不知你想要何封赏?”大王笑容可掬地看着在侧方大殿坐着的罂听。

罂听摆了摆袖子,挺拔地跪坐在垫子上,一脸谦虚,“大王何来封赏一说?鄢国本就是小人的国家,为国效力是小人的本分。”

大王脸上的笑容更盛了,“罂爱卿果真是一片忠心!罂爱卿的能力非凡,不知罂爱卿可愿为朝廷出力?”虽是疑问,大王的问话却不容置疑。

罂听僵了僵,“这······”

大王挑了挑眉,“嗯?”似有些不悦。

“小人自是愿意的。”罂听终是无奈地弯腰授命。

“哈哈哈哈······”大王大悦,“罂爱卿果真是个性情中人,那么,接下来,对尹国的战事便靠给罂爱卿了。势必要给尹国一个狠狠地教训!”

罂听面色苍白,脸上强扯着笑脸,匍匐低下头,“小人领命。”

偌大的府邸,朱漆高门,满足了人无上的权利与欲望。

罂听挥退了所有的下人,一人在空荡荡的大厅烦躁地走动。

“该死!到底要怎么办?谁知道那听到的东西是怎么来的?现在要我去那里弄来那些信息?”滑顺的丝绸蓝裳被主人不耐地甩动着,精致的花纹刺绣栩栩如生,恍若新生。

罂听有想过捡了赏赐的钱财一走了之,可是······

目光沉沉地扫视周围的一切,新建的府邸还泛着淡淡的朱木香,主位的桌子上摆放着的是大王赐下的瓷具,那青花的茶具、花瓶又如何是往日偷盗来的可以相比的······

等等!

花瓶!

罂听猛地回过神来,快速地往主屋奔去。

即便那花瓶再不值钱,可也是他辛苦盗出来的,一直不舍得扔······

精致的木桌上摆放着的是与主人家身份完全不符的沾染着灰色泥泞,边角带着些破碎的缺口的青花瓷花瓶。

罂听上下仔细地翻看着花瓶,试图翻找出那天传音的秘密。

“不管怎么看,也只是个普通的花瓶,难道是我弄错了?”苦找不到头绪,罂听紧锁着眉头,眼底的红血丝思思蔓延。

罂听还是不甘心,埋头努力思考当时的情况。除了花瓶,那天还有什么······

对了,隧道!难道是隧道?

罂听又来精神了,赶紧招来下人,吩咐他们秘密地在院子底下挖一条隧道。

带着充足的工具,召集多些熟练的苦工,一条隧道挖出来也费不了多少工夫。

罂听等上两炷香的时间,简易版的隧道便挖通了。

一手小心翼翼地捧着花瓶,一手拉着宽长的衣袍,罂听躬着身子,再一次进入了熟悉的黑暗隧道中。

工人挖出的隧道,虽不知是为什么,但因着主人家的吩咐,特意把隧道挖成喇叭状,出口宽敞,内里的道却狭窄地很,只堪堪容一个花瓶的身高。

罂听匍匐着身子,把花瓶立着,努力复制当时的情况,整个脑袋紧紧地靠向花瓶,耳朵贴在花瓶面上。

“······”紧绷着身子,静静地靠了一会儿,只是一片寂静,什么声响也没有,罂听有些失望地移开,心中的闷火堵在心里无从发泄,想要就这么算了,却又不甘心。

“就最后一次,如果还是······”

罂听又重新贴了上去,压下心中的火气,仔细地听着,生怕有什么被自己遗漏了。

“······你说主人让人挖这隧道是······”

有声音!罂听的眼睛噌一下便亮了,又重新焕发出昔日的精气神。

罂听耳朵贴得更紧实了。“你们在主人家背后胡搅蛮缠个啥?是不想干了是吧······”是管家的声音,他记得管家现在是在后院边上,离这有好一段的距离,根本不可能听到他们的对话。但是,现在······

这是历史上的奇迹······而现在,是他掌握了这个秘密······

罂听的眼睛亮得发光,似黑暗中的两盏小灯笼,眼前是一望不见底的黑暗,黑色的土墙上凹凸不平,不知名的小虫在土缝间爬来爬去,地下的世界埋藏着的是污浊的泥垢,肮脏而扭曲,然而,在这深渊般的黑暗中,罂听却仿佛看到了那璀璨而明亮的官途,耀眼无比······

接下来的几天,罂听吩咐老管家买来各类的花瓶,一心待在隧道里研究这窃听的奥秘,如何才能大范围地听到更清晰的声音?窃听,是一定要在隧道中进行的?还是其他空旷幽静的环境也可以?

    罂听似憋着一股气,一定要弄清楚其中的名堂来。

    处于幽静封闭的环境下,声音透过土层细小的缝隙,从四面八方汇集过来,当花瓶被严严实实地密封着时,瓶中是中空状态,细微的声响撞击中空的花瓶,空腔接纳声音,耳朵紧紧地贴在瓶身上,声音便传入耳朵,大范围内的声音便能听到了。

    罂听仔细地研究过,比起普通布料或瓷盖蒙上花瓶的瓶口,侧耳伏在薄薄的皮革上,传音效果更佳。如此一来,挖隧道这一大工程便可以省去,只需把花瓶隐秘地埋藏在地底下,派专人去负责窃听即可。

    几日的辛苦终于得出了结论。罂听松了一口气,尹国的战事终于有了新的发展,对大王的派遣终于有了一个交待,自己的身家小命也终于有了保障。

    然而,除了花瓶,不知还有其他的东西也可用于窃听情报这一工作?

    虽然罂听彻底放下了心中的担忧和惶恐,然而对窃听器的研究仍然有进一步的兴趣,毕竟这一秘密武器对于他将来的官途有着重大的作用,是否能青云直上便看这一窃听器了。

    花瓶传音在于它封闭的中空状态,那么,只要中空的东西便可以用来窃听吗?有没有什么东西是常用于战争中,不会引人怀疑的东西是可以用于窃听的?

    罂听皱着眉头,细细地回忆战争所需要的东西,攻城锤,战车,驽弓,矢服……

    “嗯……矢服?矢服好像是用牛皮制成的?”罂听快速地让管家把矢服送上来。

    矢服,是用于盛装箭矢的器具,大多用牛皮制成,一般士兵都会配备这种工具。

    罂听仔细地观察这送上来的矢服,发现这矢服是用单层的牛皮制成,那么,如果换上双层的皮革,往其中吹足气,把它枕靠在头下,是否也有传音效果?

    夜里,罂听把股足气的矢服枕在头下,细细地听……

    “……大人今天……”

    果然!真的有效果!

    巨大的喜悦从心底涌出,在这幽静的夜里,罂听带着满足的笑容沉沉地睡去……

宁朝丰瑞年间,一农夫在山间耕作之时,意外在地下挖到了一件破旧的青花瓷。农夫上报官府。官兵奉朝廷之命探查此事,竟意外发现该地底下竟穿插着无数相通的规整密道,密道的各处放置着无数的青花瓷花瓶。该结果被发现后,一度被时人传唱,传唱版本离奇多样,其中最为可信的是······

相传,在春秋战国时期,有一奇人,善占卜之术,既能上通神仙,又能下通鬼神,为时人所追崇。然奇人有一怪癖,最爱钻隧道,不染权术,反而各国奔波,使唤人为其挖上四通八达的地下隧道。

此人还有一值得众人传奇的是,反所到之处,必为边境战乱之地。

宁人不禁摇头叹上一声:“此人真奇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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