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 重庆 重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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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年前,坐着绿皮火车,经过两天三夜的奔波,穿过了巴蜀之地的崇山峻岭,远赴三千里以外的重庆求学。

路上要在郑州换乘,正个行程大概48个小时。我也由第一坐火车的兴奋,开始变得有些昏昏沉沉,车厢中充满了种味道,脚臭味,数天不洗澡的味道充斥其间。

第一次离家的高兴已经随着火车轰隆的声音,变得有些木讷,在郑州换乘时没有买到卧铺,只能在硬座上度过两个夜晚。

两个晚上只睡了一小会,只有白天的时候可以放心的睡。虽然没有带多少贵重的物品,绿皮车一会一停,人员鱼龙混杂,听到数次同一车厢的人喊东西被偷了。

一路上,不断要经过由山体挖出的隧道,一个又一个,第一次领略了蜀道之难。连绵不断的山脉一路纵横,第一次看到这巍峨壮观的地貌,家乡的泰山与这些大山比起来,颇有些小巫见大巫的感觉。

记得穿过最后一个隧道,眼前一下子开朗起来,车上有人喊“进重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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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就这样出现了眼前,第一印像是火车后面那拔地而起的高山,直冲云霄。铁路两旁是成片的农田,不像北方的旱地,印入眼帘是水田,还有一些与北方不同的树木与植物。就这样来到了重庆。

求学的地方就在一座山的脚下,稀里糊涂的进入了学校。带着行李,一路上坡下坡,又爬了有一两百个阶梯,才进了寝室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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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再一次的印像就是爬坡上坎太多了,走一段就会出现阶梯,出现坡路。学校二号门,进出完全就是上下阶梯,应该有两百多个,只有为了求方便的时候,我们才从二号门出入。爬一次就会感觉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站在校办公楼前就可以俯瞰下面的市区,这个城市好像总是雾霭沉沉,看出去感觉朦朦胧胧。

在这里厮混了一段时间以后,慢慢知道了学校是“中美特种技术合作所”的旧址,这个曾经只在历史课本上出现的名字,我当时就生活、读书在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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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旁边的山叫歌乐山,白公馆、渣滓洞、老蒋的“总统府”都在这座山上。红岩烈士墓的所在与学校大门相对。

有时在想是不是当时这一段历史学的太好,记得太清楚,才在冥冥之中选择了这所高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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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乐山辣子鸡”现在风靡全国,在川味的饭馆大多会这道菜。在很多地方吃过这个菜,却再也没有当初在学校食堂吃的味道,有时会说不正宗,有时会说不好吃。

求学期间,在食堂打一份辣子鸡,那就是改善生活。在重庆生活的那几年,好像没有听到过“歌乐山辣子鸡”这个菜名。只是在食堂打一份辣子鸡,通常辣椒比鸡要多。那边称呼辣椒有一个很特别,叫做“海椒”。可能辣椒作为一种外来的植物,是飘洋过海来的巴地。

刚开始感觉最好吃的,不是重庆当地菜,而学校四号门路旁一个家山西面馆,在那边第一次吃到了刀削面。我们就站在旁边看着师傅手中拿着一大团面,另一手拿着扁平的刀,“唰唰唰”的动作利落,上下翻飞,面片纷纷飞入沸腾的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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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四号门的米线,让人流连忘返,都是砂锅炖的。在此以前,我不知道还有米线的存在,用大米磨出的面,可以做出面条一样的形状,但是入口却比面条感觉更好,细滑而有劲道。

沙坪坝的重庆建筑大学、重庆大学附近主要面向大学生的小吃一条街,那时也经常光顾。我们去的最多的是一家过桥米线店,为了吃到一碗米线还要排很长时间的队,等待会让人感觉烦躁。不过当汤汁倒入碗中,那香气四溢开来时,不好的情绪一扫而空。

在这条街附近的一家自助鱼馆,10块钱一位,随便吃,这正好对了我们这些穷学生的味口,一个月左右,我们会光顾一次。每次都会吃到饱得不行,相互搀扶着走出来,只能在路上慢慢地走,撑得不行走不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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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牙祭”比较好的去处,还有烈士墓的壮志路。马路边的一条小巷子拐进去,开满了大大小小的火锅店,串串店。海椒、麻椒在红色的火锅里翻腾,夏天的时候光着膀子漏天吃火锅也是一种享受。那些小店都是隐藏在坎坎下面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但是味道却是最正宗。后来吃了那么多年火锅,还是对那种味道最为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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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期间在学校里,蓝蓝的天空,骑着自行车在校园里游荡,是曾经想过的场景。

来到重庆以后,几乎没有看到有人骑自行车。这里的地形地貌,真的是不适合骑自行车,要不断得爬上爬上。

如果有辆自行车的话,最好的用途应该是用来锻炼身体,因为要不断得将自行车扛起来,才能通过那些阶梯,那些坡度在三十度左右的上坡路。

那时出行,近一些的地方就是两条腿走着去,远一些就是公交车。重庆的公交系统非常发达,市区范围内四通八达,不论去哪里,总会有一辆车适合你。有些地名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弹子路”、“黄角桠”、“沙坪坝”,感觉就像刚刚去过那些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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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烈士墓坐公交车去朝天门码头,都是要计划好久,约好同学才会一起出行。好像要一个小时左右的车程,车辆会沿着嘉陵江边疾驰,看着滔滔的江水,有时会想起遥远的家。朝天门码头是重庆的货运、客运码头,坐在江边看着上上下下的旅客,停泊在江边的货轮,阳光照耀下感觉十分惬意与美好。

磁器口,也是我们这些学生经常去游玩的地方,离着学校近,又非常有特色,可以在江边的船上一起聚餐,又可以在上面打麻将,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打麻将,就是在磁器口。在重庆的大街小巷,能支起桌子的地方,就会听到打麻将的声音。

不过我这对这项“国粹”不甚喜欢,在我的家乡打麻将好像与不务正业和赌博有某一种说清的关系,我是尽量远离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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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有近二十年没有再去过重庆了,但新闻上与重庆有关的消息,总会引起我的关注。重庆是我第一次远离家乡的去处,是承载我精神世界的母校所在。

重庆、重庆、重庆,我的第二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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