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心安处是吾乡

试问岭南应不好?

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陪老公去扫墓,总会看到周围的牌位上,写着逝者的生卒年月,和来自哪里。

近一点的,广州、深圳。远一点的,重庆,湖北。

在那个烽烟四起的年代,香港,是无数人的慰藉,也承载了太多家庭团聚的希望。

林清玄的散文里,曾写过这样一段话:

和外省的孩子吵架,他们一直骂:番薯呀番薯!我就回骂:芋头呀芋头!

对于这俩个词,我是疑惑的。

回家询问了父亲,他打开一张老旧的地图,指着台湾的那一部分说:台湾的样子,像极了番薯,所以你们就是这番薯的子弟!

无知的我指着北方广大的大陆:那这大陆的形状就是个大芋头,所以外省人就是芋头的子弟?

父亲大笑:憨囡仔,我们也是从唐山来,只是来的比较早而已。

然后他用一支红笔,在地图上将我们遥远的北方故乡有力地画下来。那是第一次,我认识到:芋头和番薯是极其相似的植物。并不是我们想象中那么地判然有别的。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在东北会落雪的故乡,也遍生着红心的番薯!

我不知道那些牌位上写着的远方,是不是每一个游子魂牵梦绕的归途。那里有妈妈踩着缝纫机的吱吱声,,有姥姥煮着荷包蛋的甜蜜滋味,有玩伴们此起彼伏的笑声,也有我们离家时无声无息的哭泣声…不知道那些牌位上写着的人们,最终有没有机会回到生命的起点,广州,深圳,重庆,湖北…地图上陌生的城市,是故乡,是我们共同的家乡。


万里归来颜愈少,

微笑,笑时犹带岭梅香。

试问岭南应不好,

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这是苏东坡的名句,讲的是挚友王巩因罪贬至岭南,其歌姬柔奴毅然同行。后被问及广南风土如何,柔奴答以:此心安处,便是吾乡。

心安定的地方,就是故乡。

香江之畔,就是故乡。

愿生活在这座城市的你、我、他,护他安好,愿他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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