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丽| 解读“被遗忘的语言”-象征性语言

母亲曾经给我讲了一个她做的梦。

做梦之前的一天,发生了这样一件事情:

母亲带着我的儿子去世博园玩,那天很热,世博园的植物又不多,大家又累又渴,坐在台阶上休息。旁边有一对中年男女,女的就躺在男的腿上,母亲看到后内心很不舒服,认为他们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样不雅的行为太可耻。这个时候,儿子在旁边蹦跳起来,那个男的怕儿子踩到他的眼睛,很不客气地对儿子吼了一句。母亲看在眼里,但是什么也不说。

回家的路上上,母亲忍不住要骂那两个人一顿,但是我的哥哥却没能让母亲把不满表达出来,反而说对孩子的教育太失败。

到了晚上,母亲就做了这样一个梦:

母亲身边有一个人,看不清楚模样,但这个人又好像是不倒翁之类的东西,母亲揍他,他就站起来了,这让母亲很挫败。这个时候,旁边来了一个女人,拿着一把刀子,来到这个不倒翁身边,二话不说就把刀子插到了他的脖子里,献血直流。这个时候,母亲也惊醒了。

听了母亲的这个梦,我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读懂了母亲梦里的象征性语言:母亲是在用这种方式,来表达他对于白天那个男人的愤怒。而梦里的那个拿刀子的人,就是母亲自己,她用这种方式,把白天对那个男人的不满全都表达出来。母亲认为他应该在那个女人靠近他腿的时候一把推开,他不应该对我的儿子如此没有耐心。

而同时,我也发现了母亲的可爱,她对于儿子的爱,都到了很强烈的地步,强烈到谁伤害了儿子,她连杀了对方的心都有。

图片发自App

因为这个梦,我和母亲的关系更加亲密起来。我为能够读懂母亲的这个梦而高兴。在这个梦里,我发现了一种象征性的语言,这是一种“被遗忘的语言”,梦只是象征性语言中的一种------偶发性象征。由于其特定品质,只是被个人领会。只要我们能够领会这种语言,我们和做梦人就有了链接。

美籍德国犹太人、人本主义哲学家和精神分析心理学家弗洛姆在他的《被遗忘的语言》一书中指出:

“被遗忘的语言”指的是象征性语言,这是一种“人类曾产生的唯一一种普遍语言”“象征性语言是我们表达内在经验的语言,是我们正在做的某物或物理世界对我们产生影响的某物,其中外部世界是内在世界的象征,是我们灵魂和心灵的象征。”

无论是远古时代的神话,流传民间的童话,还是我们每个人所做的梦,均是运用这种象征性语言写成。弗洛姆认为象征性主要分三种:习惯化象征、偶发性象征和普遍性象征。其区别只在于梦多是个人的偶发性象征,而神话则是基于共同文化的普遍性象征,而我们习惯化了的语言与行为表达方式,则是习惯化象征。


皮革马利翁
而神话故事当中,我经常用的便是古希腊神话传说“皮格马利翁”的故事:

皮格马利翁是塞浦路斯国王,善雕刻。他不喜欢塞浦路斯的凡间女子,决定永不结婚。他用神奇的技艺雕刻了一座美丽的象牙少女像,在夜以继日的工作中,皮格马利翁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热情、全部的爱恋都赋予了这座雕像。他像对待自己的妻子那样抚爱她,装扮她,为她起名加拉泰亚,并向神乞求让她成为自己的妻子。爱神阿芙洛狄忒被他打动,赐予雕像生命,并让他们结为夫妻。

小时候,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觉得很不可思议:这不是胡诌八扯吗?雕像怎么会复活呢?

但现在,我却读懂了这个神话背后的含义:一个人只要对一件事情满怀期待,并执着地追求,是一定会成功的。

根据这个神话,后来的心理学家“罗森塔尔”在学生中做的关于“期待效应”的实验,再一次验证了这一神话的神奇。

不光如此,古希腊中关于自恋的故事水仙花,俄狄浦斯王的故事,都不断给予我们深刻的寓意。弗洛伊德根据俄狄浦斯王的传说,挖掘出了人类潜意识中的“弑父娶母”情结。每一个神话故事的背后,都隐藏着一种语言,这些语言是我们基于共同文化的普遍性象征。

俄狄浦斯王

而习惯化了象征就很好理解了。习惯性象征只限于一个共享同一个习惯的有限人群所理解,我们的语言,就是习惯化的象征。我们叫那个包着菜,可以用水煮熟的东西叫“饺子”,而西方人却叫它“dumpling”,这些语言就是习惯化了象征。

被遗忘的语言中----象征性语言的三种情况-----习惯化象征、偶发性象征和普遍性象征,您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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