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水词笺校》|（三）如果没有卢氏

我在夜里读纳兰（三）

如果没有卢氏

文|写不好的走之儿

今天的夜格外的凉，窗外还刮着风，隔着玻璃时而听的到风声。冬已深了，这两天可能要下雪了吧。我想起了白居易问刘十九的话：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搓了搓手，感觉暖和多了。这样的天气更适合读一读这类的书，心里多一股暖意，也能驱一驱寒。但是这一阵习惯了，我还是翻开了纳兰的词。看了几首，心里的暖意没了一半，外面的风大了起来，带着阵阵的呼呼声，随手一翻，一首《临江仙》，末句道：自然肠欲断，何必更秋风。今晚这词怕是读不下去了。合了书，我就在想：如果没有卢氏，纳兰是不是会少些伤心？如果没有卢氏后面的故事又会怎么写呢？

纳兰和卢氏有三年的幸福时光，纳兰的很多学术上的东西都是在这三年里完成的，之所以会这样，跟卢氏的关心、支持是分不开的。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总会有这样的女人吗。欧阳修说：穷而后工。卢氏的去世给了纳兰很大的打击，也让他更深刻的体会到卢氏的好，体悟到人生的起伏，才催生出了后面凄美的悼亡词。这时候忍不住会去想象一下，自己偷偷的躲在一个角落里自责的窃笑：还好卢氏死了，要不然上哪去读悼亡词呢。可回头再一想，如果没有卢氏，会不会有什么孙氏、李氏之类。如果他们不像纳兰跟卢氏这样恩爱，会不会有其他的生活状态呢？会不会也影响到纳兰的创作呢？会不会……

我忽的笑起自己来：哪有这么多如果呀，纳兰终究还是纳兰啊。再多的如果也改变不了纳兰的才华和性情。没有悼亡词也一定会有其他的词，它们也一定会像悼亡词一样美的。只不过历史选择了卢氏，选择把纳兰凄美的一面展现给我们，我们就好好的、用心的去体味、品读就够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多的如果呢？为什么还要额外的索求呢？

如果今晚有风，我便不忍读纳兰词，如果明晚有雪呢？

……

再翻饮水词，一首《沁园春》入眼来，其中有句：绣榻闲时，并吹红雨；雕阑曲处，同倚斜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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