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名: Ålevangeliet
。。ISBN: 9787540497583
。。内容简介:
鳗鱼是自然界最奇怪的生物之一。时至今日,我们仍对它知之甚少。
欧洲鳗出生在马尾藻海——一片难以确定边界的海洋,随后会去往欧洲海岸,再游入江河溪流栖居。平静地生活几十年后,当生物钟敲响,它会完成最后一次蜕变,踏上返回出生地的漫漫归途,在那里繁殖并死去。如果无法启程,它仿佛会等待到永恒,绝不变身。
两千多年来,鳗鱼一直是一个谜。亚里士多德坚信它没有性别,弗洛伊德试图寻找它的生殖器却屡屡受挫。从没有人见过鳗鱼交配。
神秘的鳗鱼令帕特里克着迷,与鳗鱼同样难解的还有他与父亲之间复杂微妙的关系。他在文学、艺术、宗教与科学史领域探寻,同时追忆与父亲一起捕鳗的童年时光。鳗鱼的不可知、它笨拙又浪漫的生命之旅,宛如隐喻,触发我们对生存与死亡、目标与意义的思考和领悟。
。。作者简介 :
帕特里克•斯文松,生于1972年,《南瑞典日报》艺术和文化记者,他与家人一起生活在南瑞典的马尔默。日渐远离工人家庭出身的他,依旧难忘儿时与父亲于溪畔捕捉鳗鱼的时光。于是他踏上探索鳗鱼和父子关系的旅程,写出了这部集自然书写、科学史、父子回忆录于一身的独特作品——《鳗鱼的旅行》。这本处女作一经出版即畅销全瑞典,被翻译成三十种语言,并一举拿下瑞典极负盛名的大奖——奥古斯特文学奖。
。。精彩短评:
# 我今年读的最后一本书,也是我今年最喜欢的一本书。
# 好久没有看过如此迷人的一本书。用自然科学、生物学、海洋学,甚至是哲学和神学的角度来描绘一个神秘的地球生物。鳗鱼的出生到死亡就是一场孤独和有着宿命感的旅行。作者穿插着回忆起年少时和父亲钓鳗鱼的时光,不免感叹:社会的洪流把我们裹挟,如同洋流裹挟着刚出生不久的柳叶鳗;在陌生环境工作生活的我们,如同在河流湖泊中缓慢成长的玻璃鳗;但最终,鳗鱼经过漫长的旅程回到它的出生地——温暖的马尾藻海域,并在那里产软和死去,如同我们人生的归途最终指向了故乡。
# 我们这些在故乡长大,在他乡求索的人,要面对永远处于氤氲水汽中的童年回忆,我们的一辈子似乎就是在复刻它又像是在超越它。
# “如果有什么东西是永恒的,或者接近永恒的,那么发现它们的地方就应该是在海里。” 读这本书之前,自大的以为会是一本介绍鳗鱼种类或者还有些食谱的科普书。原本只想随便翻翻,细读下来却被作者的文笔感动,也对鳗鱼产生了一种特殊的情感。 由于身在海边的关系,我从小到大吃了非常非常多的海鳗鱼,这种身形像蛇的物种对我来说是很熟悉的鱼类。却从来不知道它困扰了人类两千多年的神秘是带着不可亲近性的。它们随机游进任何一条河流里,在哪里度过成年似乎与先辈一点关系都没有,每一条鳗鱼都独自寻找自己在世界上的位置。 作者通过奇偶章节将鳗鱼的旅行和家族的故事双线叙述,从出生到死亡,尽全力去摆脱某种设定好的命运,却不可避免的想要回到那个来处,我们对自己是谁一无所知。然后,突然有一天,一切都晚了。
# 读完之后特别感动
# 作者兼修文理,贯通古今,功力浑厚,情感也充沛,实在了不起。这本书随便找个角度拿出来夸,都够夸半天的,反而不知道从何说起了,索性另外说说想到的关于鳗鱼的零零碎碎吧。
我喜欢用“敬业”这个词来夸某些食物。鲶鱼长得很敬业,笋壳鱼也不错,与此相反,刀鱼、鲫鱼就长得不那么敬业了。我想,我之所以热爱鳗鱼,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鳗鱼是最敬业的鱼。这哪里还是鱼,分明是游走的肉段。
苏南老家也有鳗鱼养殖,以前听说大部分都是出口到日本,不知道现在内销比例是否增加了。印象里,少年时代开始,鳗鱼就几乎是酒席的必备菜。长身体的时候,肚子缺油水,一口下去,膏腴满口,那是何等享受。
有一次喝喜酒,一个表哥咪着老酒讲了他的壮举。有同事跟他赌,两条鳗鱼一条红烧一条清蒸,赌他一顿饭吃不完。还摆了一桌菜请了几个朋友当裁判。表哥说,先吃清蒸的,好不容易吃完,油已经到了喉咙口了,心说这下要完。表哥懂得欲扬先抑的叙事技巧,沉郁了半天,终于又说,还好,红烧鳗鱼油腻稍微少点,死活吃下去了。他赢了两百块钱,当然,鳗鱼、酒菜也是输家买单咯。
查了查《说文解字》里就有鳗字,但印象里古诗文少有鳗鱼出没。我想,鳗鱼可能就是吃了形象不佳的亏,也不像蝙蝠可以玩谐音梗逆袭吧。这本书说到鳗鱼的形象当然也是不敢恭维的。但今年我还学到过一个新词,“鳗鱼脸”,倪妮那种,据说是很高级的高级脸。搜出照片,左右比对过半天,好像有那么几分道理。
和鳗鱼有关的电影能想到的不多。一是今村昌平的《鳗鱼》。一是生得变态死得奇怪的金基德的《圣殇》,就在他不幸因新冠去世前不久看的。这两部电影里,鳗鱼大概都是性欲、罪恶之类的象征吧,没啥新鲜的。我比较喜欢的是《岁月的泡沫》,书中提到过维昂的小说,现在也拍成了电影。这里的经典场面是,拧开水龙头,就往外咕嘟咕嘟冒鳗鱼。这真是太美妙了!
读这本书,百感交集,有时掩卷沉思,有时会心一笑,有时拍案叫绝,唯独有一处,着实令人愤怒。作者写到,烹饪鳗鱼的时候会撕去鱼皮。什么叫不解风情,什么叫暴殄天物!我还想到另一件事,有个普通话说得挺不错的法国朋友对我说,他的川妹子女友很喜欢吃鸡的手鱼的皮肤,他接受不了。唉,你们这些无知的洋鬼子,中华美食文化源远流长,博大精深,鱼的皮肤怎么了?我们喜欢。鳗鱼的皮肤我们更喜欢!
中国人有时候把鳗鱼叫白鳝,和黄鳝相对,却更高级。我乡有位女前辈,在狱中给母亲的一封索要食物的信,是千古绝唱,是伟大的诗歌。第一句是,“……弄些东西斋斋我,我要吃呀,妈妈!”吴语的斋字,用作动词,是用食物祭亡灵的意思。她说,“黄鳝不要,要鳗鱼和甲鱼”。为什么黄鳝不要,要鳗鱼呢?思之可以落泪。
中国某些地方,鳗鱼还有个别名叫盘龙鳝,透着惹人口水的霸气。这是一位大学同学教我的。在吃的方面我们臭味相投沆瀣一气。我投之以烤羊腰溜肥肠,他报之以扒猪脸鲍鱼鸡。多年下来,都胖了。同学的心脏还不幸上了几个支架。遵医嘱口里淡出鸟来,午夜梦回饿到发慌时,他还会发我美食小视频一同对手机欣赏。上次和这位同学吃鳗鱼我记得是在上海图书馆附近一家日料店,他带我去的。一鳗三吃,原味,加海苔香葱,鱼骨汤泡饭。仪式感做足,味道极佳。老饕的选择,值得信赖。
大学时代,我们宿舍经常去北门外吃喝,这个同学当然也是主力。那时候我们都还是清瘦少年,被体育老师抓住点名批评过,你们俩,太瘦了!我们的必点菜之一是北门外洪湖老板娘的鲶鱼炖豆腐,好在热量价格比高,也可以算是鳗鱼的低配版替代品吧。当时不过十元不到一大碗,印象里随后的几年价格就暴涨了。所以常有错觉,好像《大话西游》是我们宿舍给播红的,鲶鱼也是我们宿舍给吃贵的。当年我大胆预言,老了以后,再看《大话西游》,我们肯定会哭的。那么,老了以后,头发白了,睡意昏沉,若我们再吃纠缠过一生的鲶鱼或者鳗鱼,又该是怎样的滋味?
# 这可能是改变我对一种动物认知最彻底的书,毕竟在了解到鳗鱼漫长、神秘、蜕变、旅行之“波澜壮阔”的生命以前,我对它的了解仅限于鳗鱼炒饭。
鳗鱼与历史的纠葛,也称得上壮阔:它是亚里士多德研究得最多的水生动物,这位大哲对它的了解远超时代,但也不乏谬论,他找不到鳗鱼的卵和生殖器官,断定它们是从下雨天的淤泥里“无中生有”出现的;20岁的弗洛伊德为寻找雄性鳗鱼,在一个月时间里解剖、研究了400多条,徒劳无功,这个后来确定整个20世纪人的性和性行为观、对人类内心机制研究达到前所未有深度的人,却找不到鳗鱼的性器官;在新大陆遭受瘟疫、缺粮而濒死的“五月花号”船员,被土著人挽救,土著人送的第一件食物,就是鳗鱼···
它也是《铁皮鼓》里一个毁灭性的隐喻动物,被视为开始与结束、生命的起源与灭亡之间的一种象征性连接。
鳗鱼一生经历四个阶段,以欧洲鳗鱼为例:在大西洋西北部的马尾藻海出生,是柳叶状幼体;向着欧洲海岸长途旅行,变成玻璃鳗;进入河流,化身黄鳗;一路向上游,穿行于杂草丛生的水域、湍急的江涛、浑浊的内湖、平静的溪流,甚至沼泽和沟渠,变成银鳗,然后游回马尾藻海,繁衍,死去。
# 他在那里看到了一条鳗鱼,它又大又肥,于是他便忍不住拿出手术刀将它剖开。
引自 3 亚里士多德与从淤泥里诞生的鳗鱼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莫名戳了笑点。
和室友分享,收获了一个看weirdo的眼神和一声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ummm”
# 我只清楚的记得有一年回老家的时候,那并不是一个很长的假期,隐约的感觉是奶奶去世的那年,又好像不是。二爷为了我,杀掉了家里最后一只打鸣的大公鸡。在杀鸡之前,妈妈说别杀,但是爷爷说他养不动了,太麻烦了,实际上我感觉也不是那样。他抽了几口旱烟,并没有说很多话,只是默默地处理那只鸡。我只是记得当时我很难过,我看到那只大公鸡被放血,去毛,一步步杀掉。那次那个鸡肉 一点也不好吃,我对它感到怜悯和悲痛。
至于第二天我有没有听到公鸡的打鸣以及我后来的心境,我已完全不记得了。
爷爷也早已去世很多年了,爸爸总说爷爷爱哥哥比爱我多很多很多。但这件事确实在我心里留下了种子,一只可怜的大公鸡和一个爱孙子的爷爷
我透过打开的猪圈门看到里面放了一只装着滚水的大桶,刀和刷子放在地上,爷爷把猪牵出来,那是一头又大又温顺的公猪。
引自 12 杀生
# 世界是一个荒谬的地方,充满了矛盾和存在的困惑,但只有拥有目标的人才可能找到意义。
人需要成为某种具有延续性的东西的一部分,才能感觉到自己属于某种在其存在之前就已开始,在其消失之后仍将继续存在的永恒。
独自在世界上寻找自己的位置,这也许是人类所有经验中最终极、最普遍的经验。
# 直到很久之后我读了《圣经》,才明白信仰就是这样产生的。信仰就是去接近神秘,接近那些无法用语言描述、无法被理解的东西。信仰需要你放弃一部分逻辑和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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