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要写下:不可中断自己的历史,除非你能真正进入别人的历史

我的历史在二分校,离开了它,这一路上我的成长和它的成长失去了关联,在这最重要的时刻,它的美,它的丑,它的奋斗,都不能成为我的回忆,一向的积累,酝酿,忽然中断了!此刻,我要写下:不可中断自己的历史,除非你能真正进入别人的历史。——怒目少年(王鼎钧)


【1】

读到这段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我自己的历史。从大学开始,在有能力离开原来的巢穴以后,我竟不想再回首眷顾。这其中固然有“鲜衣怒马、仗剑走天涯”的意气,同样也有对原生家庭的逃离,对自己要担负起的社会责任的逃避……

2014年7月,我第一次入川。那一年,我21岁。这是我人生第一次进行一个人的长途旅行,我在北京西站和同行的老师同学道别(当时我们学院组织了一次暑期北京考察活动),然后坐一天一夜的火车,29小时的硬座,在上午抵达成都。

四川是天府之国,有令人神往的古蜀文化——三星堆、金沙遗址……还有九寨沟的人间仙境……历来文人骚客便不停歌咏这块西南宝地……

临行前,我读了李劼人的《死水微澜》,对成都充满好奇。

第一次踏上成都的土地,我来不及产生任何惶恐或兴奋,而是忙于寻找路线,去文殊院报到。同月,当我从家住邛崃的大学同学那里再次回到成都,那种“独在异乡为异客”的惆怅与茫然才第一次涌上心头……我不知道接下来该在这个城市的哪个角落落脚,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行动,我只是攥着千把块钱缓步走在成都的街头……


【2】

同年8月底,因参加了长三角交换生的项目,我要去南京读书一年。

那天,父亲与我同行,做凌晨五点的虹桥枢纽X线,然后是两小时的动车,拎着行李到了南京。在宿舍卸下东西后,我们在地铁站附近找到一家小饭馆,他吃炒饭,我吃炒刀削,食不言。饭毕,我们在店门口互道了再见,然后是数月一次的回家。

在南京的一年是最让我怀念的一年。自由,无忧无虑。

我很喜欢南京这座城市,离家近,父母不会给我太大的压力,风俗习惯和上海相差不大,方言也能听个七七八八。

况且,作为六朝古都,它的风华还未完全退去,飘渺的历史通过古城墙、群山、建筑、戏曲等风物一一体现,而它当然也不缺现代气息。


【3】

2017年6月底,我终于能离开上海,过上小隐隐于山的生活……这一住,又是一年。

可能在别人心中,去远方,是闯荡。于我,渐渐变成了寻找与逃离。我寻寻觅觅,寻寻觅觅,只是想要找一个最终能让我生根的地方,但于任何地方而言,我都像个匆匆过客。

王鼎钧在《怒目少年》里说:“没有交到朋友,你不能算是真正住过那个地方。”细想,我从未深交,也无心和别人做朋友,其实是蛮遗憾的事情。

今天晚间和师父聊天,我说我不喜欢买书。对于一个常常变更自己居住地的人来说,纸质书是很奢侈的,既没有精力去保存,也没有体力去搬运。所以,为了避免这些想象中的麻烦,我宁可不要。

然而,内心还是很向往有一个常住之地——能让我生根,而不是无边的游荡……



来源:微信公众号【朱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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