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灰烬之地

指控者答应了罗曼斯，会尽心尽力帮助凯尔萨斯从罪孽中解脱出来——而现在，他们要去解决猎惧者。猎惧者终于从被控的状态解脱出来，但是他看到指控者与罗曼斯站在一起的时候，心中产生了一种绝望的感觉——是的，他惧怕指控者，指控者有操纵罪魂的能力，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仍然记得当初他在指控者的控制下，如何对自身的罪孽进行忏悔。

“噬渊行者，指控者擅于蛊惑人心，千万不要被她所欺骗，主宰者还等着您回去报告呢。”猎惧者决定先试探一下噬渊行者的态度。

“噬渊行者已经加入了反叛军。”指控者打破了猎惧者的幻想，“他会与雷纳索尔王子一起去讨伐德纳修斯！”

低声吟唱咒语，一个火球从大法师的手中射了出来。

“你与凯尔萨斯是什么关系？”猎惧者躲开了法术，但是那个施法的姿式还有神态，让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是我的主君，猎惧者。”罗曼斯再次射出了一个火球，“我绝不允许我的主君成为德纳修斯取乐的对象，他必须保有他的尊严，即使是赎罪。”

“真是万万没有想到……”猎惧者运用心能开始接受挑战。

猎惧者擅长的是利用恐惧来鞭笞罪魂，再吸收他们的心能，但是罗曼斯不是罪魂，他是一个活生生的凡人！这让他的攻击大部分对于大法师来说是无效攻击；而罗曼斯的攻击却是奥术能量攻击，尤其是他所擅长的火焰攻击，灼烧到了他的灵魂——是的，除了圣光之外，温西尔最为惧怕的就是火焰，火焰灼烧的地方会很难修复，需要大量的心能，而现在心能都被主宰者征用。

身上添加了不少灼烧的痕迹后，猎惧者直接投降。大法师从猎惧者手中接收了恐惧徽章后，指控者将猎惧者锁起来之后，才对罗曼斯说：“欢迎加入反叛军，我带您去往德莱文将军那里，他有雷纳索尔王子的消息，找到雷纳索尔王子，我们就可以集结力量，攻占纳斯利亚堡，终结德纳修斯的统治。”

“欢迎你，噬渊行者。”德莱文将军给了罗曼斯一个拥抱，“请宽恕我先前的无礼，我当时只是不希望您被主宰者所蒙蔽。”

“我并不介意这件事，德莱文将军。” 罗曼斯表现得很友善，“我想指控者有些话想对您讲述，还有这个徽章也应该交还给你。”

向一旁走了几步之后，德莱文将军与指控者小声地交谈起来，而罗曼斯则是坐在了一块石头上，闭目养起了神。

“我跟他达成了一项交易。”指控者低声说，“他很在意那个被德纳修斯单独关押的罪魂。”

“凯尔萨斯·逐日者？”德莱文将军惊讶地说。

“是的，他说那是他的朋友、他的玩伴、他的主君。”指控者简单叙述了一下她与罗曼斯的交易内容。

“雷纳索尔王子有意让他通过救赎之后，成为他的直系温西尔。”德莱文将军有些为难，“凯尔萨斯·逐日者的潜力很大，尤其是对于他身上的罪孽来说，其实都不是什么重罪，而且赎罪之路并不是那么艰难。”

“我几次想套话噬渊行者，但他总是沉默以对，而且对于这件事情上，恐怕他是不会让步。”指控者有些尴尬，“凯尔萨斯的这个仆从似乎过于忠心了。”

“但是我们必须与他合作。”德莱文将军也难受，“想要推翻德纳修斯的统治，必须要与噬渊行者合作，这是存在了很多年的预言。”

“不如让雷纳索尔王子亲自裁定这件事情？”指控者试探性地问。

“雷纳索尔王子从噬渊逃出来了，恐怕已经陷入了灰烬荒野内。”德莱文将军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想要混进那里，就得骗过石首，而且那里有圣光的照耀，对于我们来说，非常不友好。”

“我们可以让噬渊行者混进去，也许就可以与雷纳索尔王子殿下达成协议。”指控者想了想说，“噬渊行者的战斗经验非常丰富，刚刚与猎惧者的战斗中，他几乎没有受伤就令猎惧者彻底投降了。”

“那我们就与噬渊行者去谈谈。”

“商量完了？”罗曼斯在他们回来的时候就睁开了眼睛。

“这件事情，必须找到雷纳索尔王子殿下，才能彻底定下来。”德莱文将军硬着头皮说，“但是再起雷纳索尔王子很可能被困在了灰烬荒野，那里有着圣光之力，对于温西尔来说，有着致命的危险。”

“圣光？”大法师眯起了眼睛，他想到了太阳井里的穆鲁。

“是德纳修斯掳获的圣光生物……才在灰烬荒野建成。这是温西尔最残暴的刑罚之地，会让温西尔的灵魂彻底消融。”指控者接过了话，“适用于那些被心能腐蚀的温西尔。”

“似乎对德纳修斯无效？”

“是的，因为他是第一个温西尔。”指控者老老实实地回答，“对于雷纳索尔王子的伤害也不会太大，他是德纳修斯的直属后裔。”

“所以躲在那里，其实是最安全不过的事情。”大法师讽刺地笑了笑，“忠于主宰者的收割者们，也难以跨入灰烬荒野。”

“是的。”指控者的底气有些不足，她完全没有想到这位噬渊行者会这么难缠，上一个噬渊行者非常好骗，但是却实力不足。想到上次的功亏一篑，雷纳索尔不得不逃离雷文德斯——在德纳修斯利用血脉之力放逐他去噬渊之前。

“凯尔萨斯·逐日者是我的主君。”罗曼斯意味深长地说，“我是他的仆从、朋友、玩伴……还有幕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