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爱已在旅途中成为往事

文/稳心山人
图/稳心山人

清晨的巴塞罗那

有一天你会知道，人生没有我并不会不同。
人生已经太匆匆，我好害怕总是泪眼朦胧……
——《当爱已成往事》

一早醒来，朋友圈里有人在刷靳东和袁泉在北京卫视春晚合唱的那首《当爱已成往事》。十分好奇的我，便顺手点开了链接，一看究竟。

“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纵然记忆抹不去，爱与恨都还在心里……”当袁泉一身白衣，闭着眼睛唱出第一句的时候，似乎有些东西，流过了我的耳朵，流进了我的心里。

“爱情它是难题，让人目眩神迷。忘了痛或许可以，忘了你却太不容易。你不曾真的离去，你始终在我心里。我对你仍有爱意，我对自己无能为力……”靳东坐在椅子上，将兜兜转转之后的错过，一句一句娓娓道来。

两人在舞台上，并不仅仅是在唱这首歌，也是用彼此的眼神，再次演绎了《我的前半生》里，贺涵和唐晶的结局。也许，正因为这样，有些人才会在记忆里，重新捡起这首似乎被遗忘了很久的老歌。这几年来，时不时会有一些过去听了很久，之后又放下了的老歌，通过重新编曲和翻唱，重新又占据了我的心头。这几天骑车上学的时候，我一直在哼着，尽管经常不在调子上。不知道究竟是歌声太动人，还是回忆太深沉，还是，我终究也离开了，我的少年时代。

不止是我，我身边的一些朋友也开始分享起了昔日的老歌，前两天，才在朋友圈看到了高中舍友post了大仙张智霖和许秋怡的《现代爱情故事》的一段歌词：

“别离没有过错，要走也解释不多，现在说永远已经很傻……”

看到这段歌词，我会心地在下面接了一段：

“随着那一宵去火花已消逝，不可能付出一生那么多……”

和《现代爱情故事》的故作洒脱不同，《当爱成为往事》总是有种求而不得的感伤，结合《霸王别姬》里的程蝶衣一起看，更是让人有着无尽的唏嘘和哀婉，唏嘘虞姬与霸王的一别，也哀婉自己和他人的离别。

最近看了是枝裕和的《步履不停》，最大的感慨就是，人生其实就是一个不断失去的过程，而这个失去的过程，有些不可避免，有些却充满了悔恨和遗憾。失去的过程往往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那一瞬间，也许并不会感觉到什么；更多的，其实是回忆的不断闪回，在无尽的闪回中，那些悲伤的情绪，就这样，像潮水一样漫了上来。那些回忆，也许只是一碗热气腾腾的长寿面；也许只是一次愤怒的争吵；也许只是一次午后的散步；也许只是一次持续几个小时的彼此冷战；也许只是中午作岔的一顿炒面；也许只是在车站的一次挥手……当时只道是寻常，如今回首，也许再回去，还是不会珍惜当时。

“昨晚，外婆去世了……”十年前，在中考一模之后，我看到了母亲通红的眼眶，却有些不知所措，脑海里一片空白。

“昨天下午，奶奶已经驾鹤西去……”一年前，远在欧陆的我，看到这条微信，在图书馆二楼，整个身子软了下去，半天说不出话来。手指放在手提电脑的键盘上，却一个字也打不出来。

身边长辈的接连离去，提醒了我一个残酷的事实：

迟早有一天，父母也会老去，也会离开。

春节的时候，看着他们发来的照片，我第一次发现，其实他们已经有些衰老的迹象了，尽管在外表上，他们还是相当年轻的样子。可那些意气风发的模样，只能在家里发黄的照片上寻觅了。其实，我何尝不是这样呢，和不少同学青葱水嫩的样子，也只能从高中班群里，老师同学分享的昔日照片和视频里寻觅了。

有些离去，似乎是没有任何迹象的存在。

“别留恋岁月中，我无意的柔情万种，不要问我是否再相逢，不要管我是否言不由衷……”

也许就是某个柔情的瞬间，让人在一段关系投入了自己的感情。然而，这些形形色色的人和事，总是会在生活轨道渐渐错开之后，然后在未来的某个瞬间，因为另一个瞬间，重新洗牌。新的牌进入排序，旧的牌被丢弃。

于是，一些人离去，一些人进来。

对于一段关系的逝去，有些人选择放弃，有些人选择坚持，而我呢，却有些不知所措，一边离开原地，一边咀嚼着往事，有些惋惜，还有一些迷茫。

直到在巴特罗之家的那天早上，在楼顶上和遇到的一群人说再见的时候，我突然明白，无论再怎么挽留，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我所只能做的，就是在还在的时候，随心而行，问心无愧罢了。

早晨的巴特罗之家

巴特罗之家楼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