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有病

本文参与官方活动：「愚你同乐」愚人节狂欢主题征文。

其实，我有病。
这是真的。
你爱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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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过去的几十年里，我一直在“想”的边缘里来回摇摆。如果，硬要对这个病症做一个备注，请用“犯罪未遂”下破折号。法律允许思想活跃，但不提倡。我就隐藏在那堆不提倡的人群里，只是你看不见。

现在，我想大声说出来：“其实，我有病，还病得不清。”

（一）高，就是要拥抱低的

小时候，在商场里坐扶手电梯。我随着扶手一路上去，大人们让我别乱跑，我就真得不跑。站在扶手边上，从高处往下看。台阶稳步地向我靠近，我也想向它靠近。向上和向下只是一念之间。看到电梯往上移动，而自己欲往下走。于是，抬起脚和电梯“反”着来。玩着玩着，在惯性和反惯性之间，我竟然不会坐电梯了。

我以为我会紧张到哭，可是没有。

这种不知如何下脚的窘迫，居然让我乐此不疲。站在原地，我没有做出常人可以力所能及的事，而是选择放弃这个能力。原来，看自己难堪是那么过瘾。

后来，一看到电梯，我就能想象到自己被轴轮卷下去的场景，然后是摔得粉身碎骨。也许，于谦是我前世的知音，他能懂我的感受。“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作为孩子，清白也是一种固执。

再大些，我不敢站在高层往下看。我并不恐高，只是别人认为我恐高。因为我总是怯怯地看着楼下的“积木块”，让人觉得我很胆小。其实，我不是害怕，而是有无数次想跳下去的冲动。

飞是什么感受？跳下去真能变成蝴蝶吗？轻飘飘如羽毛，可好？

（二）刹车，就是会失灵的

骑电瓶车，我只开爬坡低档位。若别人在后面催促，我就索性关掉电源，直接人力踩车，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新手勿扰”。虽然我不是新手，但是我希望我是一个新手。这样，我就可以保命。

不要问我，速度放在那儿，就是要加的，你为什么要减？我想说，刹车就是会失灵的。我不愿意把生命搭在快速度的进程里，再用刹车停止危险的发生。其实，我根本不相信刹车，我更相信自己。

那你一定会问，为什么不骑自行车？

我想说，你管得着吗？

（三）喇叭，就是要按响的

开车后几年，才知道不是哪里都可以按喇叭。按了喇叭，会违规。

我想问，如果喇叭不让按，那我买车为什么要买那个喇叭呢？直接把喇叭砸了算了，不是更清净。

你有过排在一个沉迷社交或瞌睡的司机后面的经历吗？面对红灯转绿的几秒，你不知道该选择弃车，还是砸窗。弃自己的车，砸他（她）的窗，无论哪一个决定都是你吃亏。因为正常人都干不出来。可是，我不是正常人，我有病。我只想让前面那位快点让道出来。

喇叭不但要按，还要按响。轻声地“滴”一下，算什么？你在试探别人的听力吗？要按，就得按到鸣笛的程度。几次，我看到婚车和灵车路过，都想大按特按。

虽然，我和他们不熟，但是，人在大喜大悲之间都要藏着掖着，是不是有点不尊重生命？活着，没有轰轰烈烈，死了，还得守人间规矩，不给人添麻烦。我想说，这也太憋屈了！

人，本来就是一个麻烦，而且是超级大麻烦。如果不够麻烦，人怎么会在不停地给自己找麻烦？麻烦和麻烦之间也有感应，只有麻烦懂麻烦的快乐。

（四）脚丫子，就是用来啃的

我喜欢看猫。不是自己有多爱小动物，也不是相信吸猫能给我带来多少快乐。只是我想做一只猫，一只可以啃到脚丫子的猫。（此处，是一句废话，不过我不在乎）

当然，不一定是猫，只要能啃到脚丫子或爪子，我就觉得有趣。

都说脚踏实地，可是我都没有啃过脚丫子，怎么能配得上“实地”的称谓。

前几天，我看到亲戚家的小毛头在啃脚丫子，我就偷偷地把他的脚丫子塞嘴里。吮着吮着，他哭了。我笑了。好吧，怪蜀黍还是去啃鸡爪子吧。

（五）烂泥，就不是用来扶墙的

“别气馁，你可以的。”

这是我最不待见的口头禅。虽然，志玲小姐也曾经说过类似的话语，“萌萌，站起来！”但是，我很苦恼。为什么我要说“我可以”？那是你们想要“我可以”，其实，我只想说“我不可以”。不好意思，我有病，我听不懂“可以”，我只会说“认输，我不可以”。

励志，的确能鼓励很多人。但，请走开，我不需要。

我就是一摊烂泥，扶不上墙。做不了有用的泥，干番大作为。好像，我也没有不开心。没出息，也不难受。

可又有谁问过烂泥，它想不想上墙。说不定，它很乐意做一回和稀泥，在地下看着天上，做白日梦。而不是大厦高楼上的水泥，眼见着一幢又一幢的高楼超越它。

（六）病，本来就不是用来治的

人为什么生病？因为免疫力下降了？错。病是要告诉人，干不了的事别瞎蹦跶，吃不了的苦别乱啃。病是生出来的，气也是生出来的。那么生病就是你气出来的。少生自己的气，少生别人的闲气。要气，你能和空气比吗？它产得比你多。可它也知道不能多生气，不然尾气、颗粒、一氧化碳、二氧化碳之类有害气体都找上它，它的面子也挂不住。天天蒙着纱巾标雾霾。

但生病也不是靠化验单来验的。体检能检查出指标异常，能查出不良细胞菌群，但能查出我有神经病吗？

我和医生说，我有病。医生一定会说，指标正常，其余不归我管。

好嘞，又把我归位正常人类。

所以，别人生病，有药可医。而我没有药，只有病。既然如此，那么，就让我带着病一直过下去，直到有人认出来时，我也无需乔装。

好吧，我就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