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帆齐微课
文｜三号老钮
我躺着，眼睛快睁不开了，可是睡不着，因为左边病床上的大姐在打呼，很响很响。右边病床上的小姐姐，呼吸声很重很重。
母亲原定今天早上做手术，可是，医生说，他今天还有两个大手术，都是脑瘤患者，时间估计会很长。
我问他：“那我母亲的手术大概什么时候。”
他说：“有可能晚上，晚上没时间就明天早上。”
母亲这次只是来复查，检查她半年前来放的动脉支架的情况。
昨天，老哥已经签了字。
我们还在等。
中午，老公给我们送了饭，他说，老哥很奇怪。
“他问我，只是复查为什么还要做手术，还要签同意书。他为什么不问医生，问我，我也不懂。”
我说不清楚，老哥签字的时候我也不在，不知道他为什么不问医生要问我老公。
母亲说：“昨天他签字的时候没想起来，今天才想起来，复查为什么还要做手术。”
右边病床小姐姐的老公说：“你那个复查就是做个造影，也算手术，只不过是小手术，微创。”
老公还有事，就走了。
老公带来的饭菜很多，母亲吃了一点就不吃了，剩下的我吃。
我小时候住院，到了吃饭时间，都有人推着车在各个楼层喊人打饭。
哪知道，现在母亲住院，医院没有这一项了。
楼下有餐厅，想吃饭可以自己去餐厅吃。
可是，餐厅里人很多。医护人员跟病人和病人家属挤在一起打饭。我记得上次母亲来住院的时候，我跟侄女去餐厅吃饭，两份套餐过了四十分钟才好。
我个人觉得还是以前那样好。现在要是病人病重，一刻都离不开人，家属到餐厅吃饭要很长时间，病人就得一个人待着，万一有了什么事就不好了。
现在住院还能用微波炉加热饭菜，我小时候母亲在病房支了一个酒精炉煮面条，有点麻烦，还弄得一病房都是酒精味和火烧火燎的味道。
开水房还有很多料理机，不少重病人吃饭就是用料理机把食物煮熟，打碎然后喂食。
右边病床的小姐姐就是她老公天天用大针管给她喂流食，她脑出血做了手术，躺在床上不能动也不能说，就一天到晚地睡，呼噜声很大。哪怕她不睡着的时候，呼吸声也很重，像打呼一样。
左边病床的大姐是今天才来的，也是复查。她已经第三次入院，脑部有肿瘤，已经做过手术。在家感到不舒服，所以到医院。
右边的小姐姐已经住院很长时间了，他老公非常有耐心。这几天，我看到他跟她说话都是慢声细语。
她现在意识不清楚，有时候会伸手乱抓东西，拽吊水的管子。
他就说：“那个不能拽，拽坏了你就毁了。”
她要是乱动，他就俯身在她头边，问她要说什么。
左边的大姐要等到周六才能手术，她让她老公回家去等着。他不干，说不放心。
母亲只吃了一点饭，她不敢吃多。本来医生说今天早上手术，是不让吃饭的。可是，目前不知道具体手术时间，一点不吃的话，母亲身体也吃不消，吃多了手术时和手术后都不方便。
现在，左边和右边病床都熟睡了。护士一会进来一趟，又把她们弄醒。有各种检查要做，要量血压，量体温。
右边小姐姐吊的水没有了，她老公按铃没有护士来。他要去护士站，小姐姐拽着他不松手。
“你不让我走？你的水吊完了，我得去找护士来。”
她还是不撒手。
我反正也睡不着，就说：“你陪着她，我去给你喊护士。”
护士站只有一个护士，每个人都在忙。
今日碎碎念结束。
齐帆齐第五期28天写作特训营第6篇，1265字，共计11542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