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

小时候过年,会盼着穿新衣服,盼着有平日吃不到的零食,盼着家里多来几个客人,热热闹闹。

今天是大年三十,家里就爷爷、奶奶,还有读小学的我。爸妈在外地工作,过年不回家。我知道是为了多赚钱,也为了减少买火车票,提着大包小包挤火车的劳累。

一大早,爷爷背着背篓去街上买菜。刚过9点,就背着满满一背篓东西回来了。我连忙跑上前去看,都买了些啥。有一条大草鱼,2条小鲫鱼,猪肉,胡萝卜,豌豆荚,花菜,还有些芹菜和葱之内的配料。另外一口袋,装着些饼干,糖果之内的零食,还有苹果和橙子。

在今天看来,那些零食真的很普通或者很廉价,但对于十多年前的我们,弥足珍贵。

看着这一堆吃的,心里开心的小鹿已经一跳一跳蹦起来了。

爷爷奶奶开始切肉,杀鱼,张罗中午的大餐,我在旁边帮忙摘菜,清洗配料。

经过一两个小时,桌上的菜越来越多。刚端出一盘油炸酥肉,冒着热气,忍不住用手悄悄拿起一块放进嘴里,淀粉包裹的瘦肉在齿缝间上下窜动,香味铺满了整个口腔,吞进肚子里,嘴里还留着余香。

这种酥肉,是四川老家的年味儿代表,包裹瘦肉的水淀粉多少,浓稠程度,锅里的油温,直接影响酥肉的口感,是一门技术活。十多年过去了,我依旧没有学会。其实是没有认真学过。

吃饭前,爷爷在院坝外边,点燃了一串鞭炮。此时12点多的午饭时间,远近此起彼伏响起来声声炮竹,这种声音渲染了年的味道。和爷爷奶奶一起吃了一顿丰盛的除夕饭。桌上的菜,还剩下很多。

在四川老家,除夕的午饭比晚饭隆重和有意义。那天中午,一定是大人准备吃饭的碗筷,因为怕小孩会不小心打坏碗筷,不吉利。

天快黑了,奶奶早早地热好饭菜,想早点吃完,收拾好家务,准备好看春节联欢晚会。

茶几上摆放着瓜子,花生,糖,还有水果。爷爷奶奶和我,一起坐在已经有点旧的沙发上,等待春晚。

看到讲关于团圆的小品,我心里那种滋味,现在回忆起来也是酸酸的,但也充满无奈。

爸妈常年在外工作,和爷爷奶奶一起长大的我,没有太多对于父母的亲密感,只是装在心里沉淀着。

今年,妈妈早早从外地回到老家,张罗着新房子和新家具,家里的其他亲戚也会回家过年。倒计时放假的时间越来越近,对于今年春节,多了很多期待,或许是想找寻一种有点陌生的团圆和热闹的画面。

如今,我已成家多年,有了小家庭和孩子。看着孩子在过节,家里人多时,活蹦乱跳地欢腾,我心里充满了喜悦,希望他比我快乐开心。等他长大回忆时,希望在他心中,这些画面是温暖的。

过年,是一个长镜头,在回忆与现实间来回切换。


小时候,穿新衣服就是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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