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了,花谢了

岁月年年,花开了花又谢去,时间都去哪儿?还没好好感受就老了。西风多少恨?是否物是人非?花落人归,一切都化作了尘土?

三月的早春,乍暖还寒时候,屋顶上的那盆兰花,它开得格外的艳丽,引来蜜蜂的拥抱,接受过春雨的洗礼,粉红色的花朵,更是房前的亮点。阳光有时撒在那一盆兰花上,更增添了它的秀丽迷人,偶尔可以嗅到空气中它散发的暗暗幽香,一切仿佛都很安详、舒适,没有了命运、死神的束缚。

可是,美景又怎长久呢?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花落空折枝。当一切都尚且美好时,命运总是如此,时间一到,它开始变得苍白无力,失去了昔日那旺盛的气息,渐渐地衰败、凋零。我曾试问自己:“是否花就象征了一个人的命运?”

这年里,我的奶奶就如同这春天里盛开的兰花一样,她开始随着宿命的到来,就这样在悄悄之中便走了,灯灭了,花儿谢了,斜阳终归要沉入西山,好像冥冥之中就已是安排好了的。

年初的奶奶还一直精神着,没有什么可担忧的。但谁能料想得到呢?种种原因之下,我从学校回来时,她已不再记忆清晰了,她开始遗忘了我,连我的名字也不记得了。后来就只好由我们来照顾她,但我内心仍一直真诚地祈求上苍,愿奶奶可以早日康复,安好如初,愿她长命百岁,待我高考得胜归来……

时间总是在远行,花儿也一朵朵地凋零,人也仿佛在靠近终点。时间不会管你是否珍惜过、相见过,它就是要快速地完成它的使命,然后它才甘心。不管你伤心悲痛多久,它也无法为你有一丝同情心,现实就是如此冰冷、残酷,而你不得不流着泪接受。

当我再次从学校回家时,一路归来,时间刚好是四月早春,但那天阴风怒号,乌云重重压高楼,一切都给人一种压抑心头的感觉。我回到家中,竟无法接受的事实就是亲爱的奶奶已去世,如此冰冷、决绝、痛心的消息,像一支寒箭直射我内心,把我冻住。那一刻,我仿佛坠入深渊,我全然无助,任凭自己变成了一樽泪像,回忆着当初种种,一个星期没见竟会换来一生的离别。奶奶,她就这样离开了。

我流着泪走出房门,想前往奶奶的灵堂,看到房顶那盆姐妹兰,一个星期未见,到最后只凋零下最后那几瓣残花。暮春时节,它还是要走的。而这盆兰花还没被保护,被照料,它就甘心这样谢去吗?这一切就像征着奶奶,仿佛花是她,她就是那盆兰花……

我曾问您:“您会轻易走吗?”您摸着我头说:“傻阿弟,我不会轻易走的,我要看你们几个成才……”现在您怎么就走了呢?冰冷的棺木里,您睡得如此长久安详,我哭诉愁肠,喊您快醒来,您却没回应我。为什么连我见您最后一面都没有,您就这样走了呢?我多么遗憾,多么无助!我长跪于您灵前,点燃的香,您是否借着它的烟气,感受到了我的话语?您是否可以像从前那样陪我看花开花谢,像小时候一样,在黑夜里牵着我的手和我回家?您是否可以如从前一般我载您出去走走?人生如梦,借酒浇愁愁更愁,如果这是梦的话,那么我也该苏醒了。

一场简单的葬礼,您安息于黄土当中。那天下午,葬您时 天空怎样也无法控制自己的眼睛,它始终是哭了,哭得多决绝,多悲痛,而我同样是它的落寞者,同是天涯沦落人,问君能有几多愁?恰如雨丝千行泪!

我的奶奶,您走了,花也谢了,那盆兰花最后只剩下它那青翠的长叶存在。您走了,剩下我们还在,我伤心地到处寻您,您可知道?我却总是迷了路,不知道您在哪里?

物是人非事事休,花啊,你开了又谢了,你是否还记得那时的赏花人?时间轮回,明年春季,你有重开的时光,我可以再嗅到你的芬芳。可我还能否再见到我最亲、最慈祥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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