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何时,让父母宽心

和朋友一起吃晚饭,走路回家,已经到楼下,母亲来电话。冲朋友笑笑,便接听了电话。朋友带着不解说,马上上楼了,还接啥啊?这样不更耽误时间了么。我笑笑,没有接话,而是和他说声再见,上楼去了。他不知道及时接父母的电话有多么重要。

小时候,父亲一般不会到学校接我,但是每逢下雨下雪时,走到学校门口总是会看到父亲拿着雨伞雨靴的身影,也因此,在别的同学担心挨浇的时候,并不会有一点点的担心。因为我知道我的父亲肯定会在门口等着我回家。当然这只是他们爱我的一个方面,与是否及时接电话关联并不大,他们爱我,这只是一个基础。下面的故事,才是真正的诱因。

那是小学五年级,放学后骑着自行车回家,不慎摔倒,往常都是马上就能爬起来,只是这次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也起不来,任凭自行车压在身上。只记得有个过路的帮我把自行车扶起来后问我有没有事,我说没事后他就走了。我想继续骑车回家,可是胳膊一点也没有力气。就站在自行车跟前。终于有其他同学看到我,我说我骑不了车了,让他载我,结果他还不会骑。没办法,他推着我的车,我在后边跟着走。离家还有一半距离的时候,远远的发现父亲急匆匆的在路上东张西望的往我的方向走来。父亲问我怎么了,同学说,摔倒了,我说,胳膊没劲。父亲问我疼不疼。我伸了伸胳膊说不疼。父亲说那先回家吧,你妈在家都快急死了,平时这个时间早就到家了,今天都晚半个小时了,你妈一直坐立不安的非要我出来找找。回家时,看到母亲站在院里看着我来的方向。看到我后母亲就进屋了。等我进屋后母亲正在盛饭说,快洗手吃饭吧。吃饭时,手连拿筷子的力气都没有,父亲也终于发现了问题,带我去医院检查后发现是骨折。从那以后我只要晚回家一会儿,在回家的路上总是能发现父亲与我迎面走来。长大后才明白,原来我在路上骑车慢了或者跟同学玩一会的功夫,父母在这一会儿的时间里的状态是焦灼不安。现在也终于明白这种数着秒的等待的滋味绝对的是种煎熬。

还有一次,应该是14岁那年,我上学的地方离我的家乡很远,远到火车都要走一天一夜。放寒假回家,赶上下大雪,火车晚点了5、6个小时。下车后,发现父亲一身是雪的在出站口等我。父亲问我,坐一天车累不累,我说就在车上躺着了不累,你是来的多早,身上这么多雪。父亲说,下午就来了,到了车站才知道晚点。这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小镇车站的候车室早就关门了,父亲一直站在雪里等着我。刚下车的喜悦不由得被一层父爱狠狠的感动了下。由于是个小镇,由于下大雪,道路上看不到出租车的影子,没办法,和父亲在雪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路,那年的雪特别大,有的地方都能没到我的膝盖,因此走起来也很吃力。一路上父亲说了好几次我背着你吧。我真的是很累,从小到大也没有这么疲惫过。但是看看父亲拎着我的行李和那稍稍有点驼的后背,我还是坚持了。三公里的路我和父亲走了四个多小时,天都快亮了。朦胧中,看到母亲正踉踉跄跄的走来,原来母亲实在是放心不下,又到院子外的大路上来等了,而路又滑,不慎摔倒了。母亲看到我说,等了一夜也不见你俩回来,实在等不下去了。看着母亲裤脚上的雪,心里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痛。

母亲很尊重我的生活并不是一个爱管事爱管人的人。平时我的生活基本是随着我自己,不会对我约束什么。在她的眼里,我很有见地很优秀,她自己都说对我的生活不需要操什么心。但唯独是我的安全问题,她始终放不下,即使是到我参加工作后。她只想要一个平安的结果,能知道我不在家的时候平安,能回到家的时候平安。

刚上班那年,自己一个人住,有时候他们知道我出去吃饭了,就会要求我回到住处给他们报个平安,可那时候总是忘,直至过了一两个小时,他们实在是等不下去了,发来信息或电话再次响起我才记起忘了告诉他们已经回家,就会想起父亲急匆匆寻我的身影,会想起母亲踉跄的脚步。

这样几次之后,无论我身在何时何地,哪怕仅仅是隔着几米的距离,只要父母打来电话,我都会以最快的速度接听。因为可以让父母把心放宽,不为自己担心,那是做子女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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